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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么无拘无束的姑娘,当年沈家都没有困住她,她还在高三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搬了出去,她如何能甘心留在他身边,面对一身病痛,情绪随时失控的他?

他又开始陷入了一轮又一轮的自我怀疑中,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死循环,特别是当指针逼近十点半时,他出现了明显的焦虑症状,他害怕她在11点前赶不回来,他害怕她丢下他,这种恐惧让他开始呼吸困难,肢体僵硬,他的世界变得异常敏感和脆弱,这是一种常人所无法体会的痛苦,他的大脑在几个小时的折磨下极度疲劳,虽然从表面来看他并没有犯病。

谢钱浅最终在11:45的时候赶了回来,她跑到沈致面前,低头亲了下他的脸颊对他说:“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她即使离开他五分钟,回到他身边依然会问他有没有想她,他也像往常一样,没有回答,于是谢钱浅便衝进厨房开始弄菜。

当毡板上的切菜声响起时,并没有驱散他内心的焦虑,他甚至跟着响声数满了31下也依然没有感到如释负重。

不出意料的是,他午饭一口都没动,他毫无胃口,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泥沼里无法自拔,他开始产生一种巨大的恐惧,他害怕谢钱浅离开这个空间,哪怕他明知道她会回来,哪怕她走之前跟他说好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他感觉自己的大脑被一头可怕的怪兽占据着,主导着他的思想,侵蚀着他的理智。

谢钱浅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她放下了筷子对顾磊说:“你端回去吃。”

顾磊明白谢钱浅的意思,可她也刚赶回来没有吃饭,他有些紧张地说:“要么我看着,你先吃个饭。”

“去吧,不用管我。”

顾磊没再坚持,他拗不过谢钱浅,其实他一直不知道每当他和顾淼离开后,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应付沈致的。

过去几年里,他和顾淼两个大男人都应付不过来,沈致只要一发病,他们也跟着睡不好,吃不饱,作息不规律,再健康的人也会被折磨得精疲力尽。

自从谢钱浅来了后,他和顾淼的确如释负重了不少,但也眼睁睁看着她日渐憔悴,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顾磊刚走,谢钱浅就来到沈致面前,拿过他的碗,喂了一小杓到他嘴边,他突然就抬起手打翻了碗,滚烫的粥溅到她裸露的膀子上,她被烫得当即就红了眼眶低着头去拽纸巾。

可今天的沈致很不对劲,他将谢钱浅扯了过去,甚至憋着一股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挥开了桌上所有饭菜,碗碟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粗暴地将谢钱浅扔在桌子上,她的脑袋重重磕在黑色大理石桌面,桌上的碎渣扎入她的后背,她痛得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沈致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他仿佛换了一个人,眼里布满可怕的狂躁,低下头放肆地吻她,撕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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