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加深了这个吻,在清晨的迷雾中,在狭小的车厢内,在彼此的呼吸交错中,谢钱浅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脸颊如红透的苹果,可她能感觉到沈致的情绪在不停变化,变得越来越浓烈,将她抱得很紧,她有些呼吸困难地拍了拍他,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
谢钱浅赶忙跑到旁边,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头髮对他说:“我上课去了。”
沈致怀里突然空了,有些失落地“嗯”了一声,谢钱浅又侧过头看了看他,对他笑了笑:“拜拜。”
然后她便拉开车门下了车,一下车对面一排正匆匆赶往教室的校友都在回头看她,虽然谢钱浅知道他们大概率是在看沈致的车,因为他的车玻璃看不到车内,可自己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而沈致并没有离开,他直接去找了沈辞谦,沈辞谦从教学楼上下来看见沈致一早上特地跑过来靠在车边等他还有些诧异。
几步走了过去喊了他一声:“啊致,这么早啊?”
沈致随口说了句:“送小浅上课。”
沈辞谦的脸色微妙地变了下,面上倒依然挂着客气而疏离的微笑:“送她上课?她昨晚…”
“在我那的。”
沈辞谦手里拿着专业书,清俊的身影立在沈致面前,比他单薄一些,但两人身高差不多,他扬了下眉稍问道:“她不是住校吗?”
沈致平淡地说:“嗯,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她后面不住校了,住我那,有什么手续要走的你帮她弄一下。”
沈致的口气不是商量,而是交代他去办这件事,不容置喙。
沈辞谦短促地笑了声:“态度还真是强硬,这是在请我办事吗?”
沈致漫不经心地单手抄兜掠着他:“三叔的事能这么快落幕,还多亏你暗中推了一把,他出局后有一部分业务必须得空出来等人接盘,你在背后作收渔翁之利,风险全都由我来担,我认为这点举手之劳你没有理由拒绝。”
沈辞谦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沈致,只是笑容中多了重深意。
沈二爷是父辈里最平庸的一个,一生碌碌无为,也什么野心,老爷子走后分家产,沈二爷也是分到最少的一个。
但这并不影响沈辞谦是个心思很深的人,他在大学教书,外人看来清廉文雅,可实际上他比沈二爷有理想抱负多了。
只不过真正能看透他的人并不多,沈致那天回沈家特地在他房间停留不过是想探探他的态度,他的回答是“细水长流”,房间里摆满了亲手雕刻的玉件,起码沈辞谦是个有情怀的人,纵使他心思藏得再深,但他们的宗旨都是保沈家。
沈辞谦没有正面回应沈致,有些事情不需要挑明了说,他意有所指地开了口:“浅浅还在读书,她现在以学业为重,你这么早把她弄到身边,不太合适吧。”
沈辞谦在说这话时脸上依然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沈致冷淡地回:“怎么?你们学校还有明文规定不给学生恋爱了?”
就在这时正好有对情侣从旁边路过,男生搂着女生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