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画面从她脑中掠过,那年她才13岁,每天还在被基本功折磨,沈毅已经变得很强大,他经常会找武馆里的弟子比试,可每次说起来是友好比试,都会把对方伤到,师父便明令禁止他找人切磋。
他不满足师父教他的本事,想学更多刁钻的招式,可有些武学师父能教,有的师父即使会也不教他,例如刀法、剑术。
他说师父有私心,一身本事不外传也带不进棺材,师父让他滚蛋,去找有本事的人拜师。
而后沈毅真的走了,有大半年的时间他没再回过武馆,那时谢钱浅并没有太关注他,他走和他回来她都不太在意,他回来后,师父也没有旧事重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其他弟子也许不能理解大师兄为什么还能回来,但是师父在她面前说过:“啊毅到底是沈老哥的外孙子,我还能当真跟他置气不成?”
只是她记得沈毅回来后,有一次她在练拳,沈毅就坐在旁边看着她练,她练得很认真,满头大汗,沈毅却不屑地冷嗤道:“拳头再狠近不了身依然没有用武之地,你知道远程攻击什么最狠吗?”
谢钱浅停下练习望着他,看见他眼里透着嗜血的狂热:“暗器,一招致命。”
那段不经意的对话早已淹没在谢钱浅成长的记忆中,变成微不足道的一个插曲,却因为今天的事再次浮现在她脑中。
大雨不停衝刷着她的身体,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拚命地朝着前方奔去,感觉到越来越冷,是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蹿遍全身。
……
顾淼赶回了一间堂的时候,晚餐还在桌子上,沈致晚上又没怎么动,郑叔这两天搬了过来,见顾淼回来对他摇了摇头:“大少爷还是胃口不佳。”
没一会大雨就落了下来,顾淼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想了想还是走到二楼,在沈致房门口敲了敲,沈致让他进去。
他依在窗边的躺椅上,望着窗外问了句:“你回来时下雨了?”
顾淼走过去说道:“没有,我在下雨前赶回来的。”
“顾磊今天怎么样?”
“还行,比昨天状态好些,对了,今天钱多去看大磊的。”
沈致的视线终于从窗外的暴雨中收了回来望向顾淼,顾淼脸色为难地说:“老大,我得跟你如实交代一件事,但在说之前,看在大磊尽忠职守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怪罪他?”
沈致没说话,镜片后的眸子清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顾淼继而战战兢兢地说:“就是…我也不知道大磊到底跟钱多怎么说的,反正他告诉钱多男人不喜欢女人的原因是喜欢男人,所以钱多就一直以为你…你喜欢男的。”
静谧,窗户阻隔了暴雨,室内静谧得诡异,顾淼甚至都不敢去看沈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