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顾放相当不高兴,“郑小姐这话说的未免太伤人了,我们来了这么多人找凶手,怎么经你一说,我们就成吃干饭的了。”
“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郑映蓉目露凶光,配上她哭花的妆,有几分狰狞,“要不是……”她突然看到顾放,不禁双眼圆瞪,说出口的话竟温柔了几分,“我爸如果不是郑保昌,你们会来这么多人么。”
顾放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郑映蓉,“我们警务人员是为整个南阜市的百姓服务,不是为满足个人利益私设的。郑小姐,若是想早点抓到凶手,就请配合我们调查,不要阻碍我们办案!”
郑映蓉的脸突然红了几分,朝郑俊良身后躲,“哥,他好凶啊。”
郑俊良道:“他们来之前确实不知道爸爸是郑保昌,这位顾队长,工作还算尽心。”他又看向沈星言,“这位法医就不知道了。”
沈星言翻白眼,竟然质疑她的专业,“尸体要带回市局做进一步的检验,你们父亲回来让他到市局签字。”
“签什么字?”
“死者的头部有肿块,需要明确有无颅脑损伤,再进一步确定死因。”
“要解剖?”
“是,为了保险起见。”
“不用了,胸口那么大一个匕首,死因很明显。”
“既如此,就把尸体带回市局,只做尸表检验。”沈星言破天荒的没有继续劝阻,而是叫邱明帮忙搬运尸体。
郑俊良瞧着她的背影,“看来做警察考核的一点儿都不严格,什么样的人都能做法医。”
顾放一下子冷了脸,“这样的人不是法医,什么样的人是法医?郑先生,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在工作时从不掺杂私人情感。还请你也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小心皮肉之苦。”
郑俊良的脸色大变,骇然地看着顾放。
顾放嘴角一扬,跟着法医的车回了市局,他要调查郑鸿远的档案。
郑鸿远的档案怎么说呢,透着一股子诡异。
郑鸿远原来只是铁路厂的一名普通工人,在68年大革命的时候当起了红卫兵。当时他已经步入了中年,却像十八九岁的小年轻一样,到处喊标语,斗反派。由于他工作积极,被提拔当了小队长。
大革命结束后,他竟然进入了街道负责治安口。两年后,转到了房管科,做了五年,之后升任了街道办副主任,两年后升了主任,直到去年办了病退。给出的理由是,工作掏空了身体,需要回家休养。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人做到了街道办主任,看起来是一部励志的奋斗史,可是顾放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当年的红卫兵打杂劫掠,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制造了不少冤案,而郑鸿远不但一点儿事没有,还被安排到了街道办。理由是,郑鸿远在做红卫兵期间曾经保护过革命烈士的家属,这位革命烈士的家属还亲自给郑鸿远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