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婉月眼中一片惊慌,好似被刘嫖这一番话镇住了。她嘴角翁动了许久,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所以说你哭什么呢,别哭了。”刘嫖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眼下的泪,“要哭也不能在我面前哭,你得去陛下面前哭,哭的越厉害,他才知道自己对不起你。”
薄婉月目光迥然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勇士,“阿姐,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她这样说着缓缓的低下头去“呵”了一声,好似在嘲讽自己的怯懦。“这辈子是不成了。但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活成阿姐的样子。”
刘嫖真挚的看着她道:“只要你想,你现在也能活成我这个样子。”
薄婉月却摇了摇头,“我因病自请废后,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丝体面。可是想必陛下不日就要立栗夫人为后了。到那时,我怕是要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了。”
刘嫖垂下眼去,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怎么知道陛下一定要立后呢?”
薄婉月惊了,她微微前倾了些身子,不敢相信刘嫖话中的意思。
“若是连你都做不好这个皇后,那就更不要提栗欣儿那个草包了。”刘嫖拍了拍她的手:“你就安心的养好身子。我跟你保证,陛下绝不会重新立后!”
薄婉月好像想要说什么,但被外头微重的脚步声给拦住了。
刘嫖和薄婉月顺声望过去,却见是春令端着茶盘,走了进来。上头放着的是一碗汤药。
刘嫖还没松气呢,就看到春令的后头跟着王娡和她的两个孩子。她顿时拧了拧眉头,不知道刚刚跟薄婉月的对话,王娡是否听到。
“奴婢熬了药过来,您趁热喝吧。”春令将药碗端到薄婉月的跟前轻声说道:“恰逢王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薄婉月点了点头,先将汤药几口喝了,然后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接着看向王娡道:“我生着病,你实在没必要隔三差五的带着孩子过来。若是染上病气就不好了。”
王娡屈膝,朝薄婉月和刘嫖各行了个礼。皇后被废,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薄婉月,所以含糊的说道:“妾身敬您之心是不变的。这些年我们母子多亏了您的照顾,越是这个时候,妾身越不能像旁人一样躲着。”
这话说的叫薄婉月心中一热。这些日子王娡时常带孩子过来看她,也是她保了中宫的一丝体面出了个自请退位的谋略。因此薄婉月便把王娡当成了能交心的人。
“来,过来我瞧瞧。”薄婉月强撑着笑脸伸手叫两个孩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