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刘嫖温和的说道。
这几天的路途连她都撑不住更别提程珠儿一个八岁的孩子了。但这几天程珠儿却不曾抱怨过,非常的听话,叫刘嫖生出一股子怜惜。
“刚刚看到安德山跟堂邑侯出发了。”秀纱从外头进来那帕子擦了擦手,“公主到了地方也好修整一番。”
哎。刘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希望如此吧。
很快,从外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刘嫖眼神锐利的看向外头,放在程珠儿肩头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三分。
“公主,堂邑侯带人回来了!”外头安德水的声音一到,刘嫖紧张的心立马沉了下去。
“知道了。把帐篷的帷幔打开,叫他们进来。”刘嫖吩咐道。
片刻后,陈午、安德山从远处大步走了进来。除了两个人以外,还有一个长久不曾见的故人——宋廷翊。
“末将来迟,请公主恕罪。”宋廷翊看着消瘦的刘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顾及着有外人在场只是单膝跪地的抱拳行礼。
刘嫖没想到宋廷翊会亲自带人过来接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欣喜中夹杂着久不联系的无措。
“咳。”秀纱见两个人都不曾说话,帐篷内寂静无声于是轻轻的拿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一下。
“无妨。有将军护送我也能稍微安心些。”刘嫖马上回神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堂邑侯,命人收拾一下跟着宋将军启程吧。”
陈午呆愣的脸上划过一丝虚假的好似一戳就破的笑意,“将军这边请。”
出了帐篷,陈午轻声笑着对宋廷翊试探道:“不曾想将军与公主是旧相识。”
宋廷翊棱角分明带着英气的面庞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意。“侯爷,叫人马上出发吧,荥阳已经准备好了宅子供公主修整。”
陈午看着远去的宋廷翊,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刘嫖失态,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身披盔甲的男人。
他是谁,跟公主又是什么关系?
陈午的心情如同六月阴沉天幕下的瓢泼大雨。
有了军队的护送,队伍的速度也不必那么赶。刘嫖紧绷的神经在此刻才算全都放松了下来。
“公主,你怎么哭了?”程珠儿巴拉着窗户看了一会子跑马,回过头来就看到刘嫖脸上滑下来的清泪。
“没什么。”刘嫖接过心萍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我高兴。到了城里就能好好睡一觉,吃好吃的东西,珠儿高兴吗?”
程珠儿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珠儿也高兴。”
很快到了荥阳城。
刘嫖的马车停在了一座宅院门前。听安德山说这是当地郡守的别院,特意收拾好了供公主下榻驱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