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于开了口,是对刘硕说的:“你的意思,席家与崔瀚联手,要一同灭了西围军,是吗?”
刘硕:“你来之前,以为的正好相反吧,但席家早就私下联系了滦城,否则我怎么会等在这里。”
陈知:“多说无益,想杀我,就自己来。”
说着陈知闪出避口,体力已恢复七八,继续向上攀爬。
章洋跟在后面,咬牙道:“席家太狠了,卑鄙小人的行径永远改不了,永远只会背叛。”
陈知说道:“永远要警惕战场上敌人的攻心之术,此时定论为时尚早,莫先乱了阵脚。”
章洋被他主上斥了一句,他不知主上为何还愿信任席家,但他说得对,这也可能是刘硕的攻心之术。
刘硕见陈知不为所动,心下倒是对他生了两分佩服,若他被人如此算计,他恐怕不能周全思考,他再心坚也会动摇。可刘硕在席二郎身上什么都没看出来,如此坚毅之人,他只认识一个,就是他的老师。
刘硕脸色一沉,这样的人不管他是哪一头的,只要不能为他南郡与滦城所用,就绝不能放跑。
刘硕招来那名熟悉此处的士兵,细细问道:“可有绕过去的捷径?”
士兵想了想:“倒是有一条,不过后来发生山洪,就再没人走过。”
刘硕马上调兵,亲自领头,留副将在此加大射箭的密度与频率,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让他们多休息,慢下来。
接着他让士兵带路,准备绕过去,把峭壁上的人或困或杀死在山上。
命令下完,陈知他们就感到了火力的猛烈,他们不得不又停了下来,此时六千人只剩下一半,天渐渐黑了。
谁也没想到,一场本该速战速决的战斗,拖了一天两方还在胶着。
若这天再黑下去,借火把观物,箭矢的准头会大大降低。
而另一头,刘硕是个狠人,还真让他淌出一条道来,紧赶慢赶,在陈知他们翻过山前,来到了另一侧。
这时天又亮了,一天过去了。
昨天夜里,峭壁下的人束手无策,峭壁上的也是困难重重,夜行看不清,连掉下去的人也只闻其声。
天一亮,章洋拢了拢,他们的人又少一半,只有一千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