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来这俩人是间接性共享感官信号的。
“当然。”霍尔达说着,摘下了披风的帽子,蔚止看到了他的眼睛,其中一只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和谢枝芩如出一辙的暗红。
“我刚刚就是在跟他对话。”霍尔达的指尖轻抚着眼尾,而后面无表情的将手指扣进了自己的眼眶,在一阵让人寒毛直竖的血肉摩擦声中,他挖出了那只眼球,修长的手指和完美的脸顷刻间鲜血淋漓。
“好了,链接断了。”霍尔达将那颗眼球捏爆,而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白色丝绸,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污秽,擦着擦着,他似乎觉得擦不干净,又引来了一股水流清洗,留下的污秽全部被他吸纳进另一个空间里,没有弄脏蔚止在战舰上的房间。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往空洞的血肉模糊的眼眶里塞了一只眼睛,显然是早有准备,那只眼睛跟他的一模一样,漂亮的紫色眼瞳刚一进入眼眶就自动修复周围的伤口,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恢复如初。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蔚止闻到了空气中腥甜的味道的话,她会短暂的怀疑一下自己刚刚的眼睛。
做完这一切,霍尔达找了张椅子坐下,面对着蔚止:“现在不管你愿不愿意,在他的眼里,你我都已经达成了合作,谢枝芩会将杀你的事情提上日程,为此不折手段,你面对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懂。”
“我生平最讨厌受人威胁。”蔚止看他。
“我又不是人。”霍尔达笑了笑:“再说了,不是威胁,在你被我种植后变成这样,你我之间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绑定了,你不愿意做我的仆人,合作伙伴也不愿意的话,我只好去找我真正的仆人了,他很听话。”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段佐。
“所以我是给了你选择的权力的,蔚止上将。”霍尔达漫不经心的看向蔚止:“跟我合作,或者,与我为敌,我不在意生死,你呢?你也不在意联盟人民的生死吗?他们有的是你的朋友,有的是你的亲人,在我所预见的未来里,他们会全部都死于异兽的獠牙,尸骨无存。”
“我怎么相信你?”蔚止闭上了眼又睁开,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已经相信了霍尔达八成,但还是想要求证一下。
历史的长河注定会有它发展的轨迹,那么怎么可以轻易被窥见未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们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塞里伊伦斯,被关在了未来,是我把他关在未来的,所以,我同样也预见了部分未来。”霍尔达回道:“塞里伊伦斯是目前唯一能够横跨时空,并且掌握时空力量的呃,神明,这是你们的叫法,所以他所经历的未来,是历史的朝向,是你们发展的必经旅途,而在这条路上,你们会死,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