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叹气,捧起她的脸颊:“什么小狗小鸟乱七八糟的东西。真要是那样对待你,你还能朝老子这样发脾气欺负人?”
“才没有……”
反驳的话看见他脸上那道红痕又卡住,绘梨下意识缩了缩手指:“可是、可是为什么?”
她哭着问:“为什么要一直那样说绘梨的坏话,为什么要凶绘梨,为什么丢掉哥哥的信,为什么不让我交朋友……为什么不许我和学校里的前辈们说话?”
“真是……”
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只能挨个解释,免得这家伙下一次又翻出什么东西给他安上罪名。
“哪次真的凶你了,不是你一哭就完全拿你没辙,像现在一样哄你吗?还要怎么样?”
“还有什么狗屁哥哥——那垃圾。被吓到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人是你吧。后来几个星期做噩梦睡不着觉的人是你吧?这还用说为什么?”
“也没不让你交朋友啊?真要是想去读那什么学校去就是了,说到底从小到大,老子究竟是哪件事情拿你有半点办法啊?”
“还不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声不吭跑到别人家里去住的人是你吧,因为三言两语挑拨就回来朝老子发火的人是你吧。”
“说你啊。”
他语速快得叫她根本没法消化,现在又慢下来,盯着她:“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
绘梨完全搞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她在欺负人,委屈抹着眼泪,又听见神子大人说:
“至于为什么不让你和狗屎前辈们聊天。”
少年忽然停顿下来,没了后文。
她抿唇,圆乎乎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老子……”
看见神子大人躲开她的目光,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偏过脑袋盯着天花板,眼神乱飞耳尖通红开口好几次又闭上。
“喜欢你啊。”最后声音轻得像是羽毛。
许愿
喜欢着她, 爱着她,所以想清除她生命中一切会伤害她的东西。
想看她露出可爱的表情,想看她委屈但又舍不得对自己生气的样子, 想要占有她的一切, 不管是言语还是目光全都想要圈过来, 像是贪婪的巨龙一样用尾巴全部都圈进怀里。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自己正在被她爱着, 想让她的一切都属于自己。
因为很不安。
即使每天听她说喜欢, 即使知道她永远也不会离开, 但心里还是不安。
因为哪怕从来没有说破,也会隐约意识到这一点——她的爱是依赖是崇拜是敬畏,但唯独不是对一个异性对一个丈夫的爱。
害怕她会将那样的爱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