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赫心中一震,急忙收回树枝上前,一把牵住韩信的小手道,“我是不能做王上的呀!我阿兄扶苏是嫡长子,他以后就会做大秦的新王上但那是很遥远的事了,我父王会活很久很久的!”
韩信惊诧望向他,不解地挠了挠脑袋,“王上这般喜爱你,竟不肯让你做新王上吗?”
他虽比同龄孩子早慧,却终究只是两岁多的孩童,又生长于乡间庶民之中,是以,并不懂王族这些弯弯绕绕。
在他心中,九公子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玩伴,爹娘又日日叮嘱他要效忠王上与九公子,自然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将来待王上老了,九公子便要当新王上了。
找借口悄悄摸出来的刘季,刚蹑手蹑脚走到两个小家伙身后,便正好听见韩信这话,不由得一乐,呵,菽豆大的小家伙就想争储了?
他眼中一转,若九公子真有此意,我倒不妨早早站队
哪知明赫却用轻快而高兴的语气道,“父王喜欢我,也不必让我当新王上呀,我又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喜欢,而且我对当王上也没半点兴趣的,嘿嘿!对了你知道吗,如果一个王上想立谁当新王上,就会让他做储君,我长兄就是大秦的储君呀!而我,只会做一个快乐的闲散公子,幸福地围绕在我父王身旁,为他想办法挣很多很多钱”
刘季暗暗嘿笑两声,一岁多的孩童说的话,能算数么?列国王室,为争夺王位而父子兄弟骨肉相残的,简直数也数不过来,如今说这个言之过早不是,这菽豆大点的小家伙,竟能将这等大事说得头头是道的?
韩信还是疑惑地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挠头摇首道,“可我阿父说过,我家两间屋宅、两顷地皆是要留与我的,我以为王上也是如此”
偷听的刘季差点笑出声来,就你家那点家底,也敢跟王上的家底比?
明赫摸着他晒得黢黑的手上小小的窝窝,耐心解释道,“可我父王的家产有很多很多,他的孩子也有很多,总要按贡献大小来分嘛,储君为国事操劳最多,分到的自然也最多啦”
说着,他又满含期待,看向似懂非懂点头的韩信,“总之,这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但很多年后,等我长兄做了新秦王,你就像对我父王一样忠心的,也教韩氏子孙做大将军帮他镇守秦国,好吗?”
韩信立马用新学来的词承诺道,“好,待我长大,会命儿孙效忠每一任秦王,不如我们来歃血为契吧?”
他在马头乡,见过豪强孩子拿竹片扎破手指,将鲜血挤到陶碗里兑水喝下去,早就有些向往这意气风发之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