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用令人发憷的目光看向撒旦鬼冢,冷笑一声:“把妆卸了。”
目暮警官更是迷惑:“这和卸妆又有什么关系?”
琴酒难得说了一长串的话:“这家伙卸了妆伪装成外卖员去刺杀,之后再回到录音棚重新化妆。”
他直接抢过记录员手中的笔和纸,在桌上画出了路线图:“这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
“可撒旦先生的妆容这么特殊,录音棚又没有镜子,他是怎么复刻自己的妆容的呢?”
音乐总监对此十分不解,他是最清楚录音棚结构的人,这间封闭的录音棚里绝对没有刻意充当镜子的物品。
琴酒闻言抬起头,冷冷扫了一眼音乐总监,成功让他瑟缩了下脖子。琴酒找到审讯室的白板,拿起旁边的黑色记号笔,随后用记号笔将刚才画有路线图的白纸全部涂黑。
“诶,你这……?”
目暮警官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阻拦的动作还是没有做出去。
琴酒将涂黑的纸片拿起来,随后打开录音棚的窗户,将黑色的纸片卡在窗户外侧。
被黑色纸片挡住的地方,原本透明的玻璃瞬间变得和镜子一样清晰。
“什么?!”
目暮警官大为惊奇,这样一来,琴酒所说的作案方法就完全可行了。
“难怪我中途去看的时候走廊那一侧的窗户窗帘被拉起来了,应该是他不想让行人看见自己在里面干什么吧?”
东野白棨插话说道。
“也就是说,东野老弟中途返回的时候,撒旦鬼冢已经完成犯案,回到录音棚开始画自己的妆容了。”
目暮警官总结说:“因此当时的门也是反锁的,因为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
撒旦鬼冢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你们这是怀疑我?我和台长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干什么?”
“我对你的杀人动机不感兴趣,想要证据,查一下走廊的监控就知道了。”
琴酒的耐心即将告罄:“你那张卸了妆的脸,在电视台里应该也能查到,只不过要多花一些时间。”
撒旦鬼冢面对警员质疑的目光,沉默了半晌,最终出声说道:“好吧,人的确是我杀的。”
他自嘲一笑:“本以为能伪装成外卖员刺杀,结果最终还是怀疑到我头上。”
正如琴酒所说的那样,他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特意选择在东野白棨离开后进入录音棚,卸了妆换上外卖员的衣服后出去,上楼将台长杀死,随后将带血的衣服扔到杂物间,顶着平平无奇的脸回到录音棚,这一期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回到录音棚后,他重新换上夸张的服饰,拉上窗帘,将门反锁,随后利用黑色卡纸和窗户玻璃完成脸上的妆容,直到最后音乐总监来敲门,并和他发生争执。
看着曾经红极一时的摇滚歌手被警方带走,众人都是唏嘘不已。音乐总监微微叹息:“曾经我也很看好他,要不是三年前的事,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