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薰”。
太宰治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
ochizuki kaworu。
一个他相当陌生……又格外熟悉的名字。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名叫“望月薰”的男人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才对,就像他对于对方来说也应该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对方刚刚的反应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
他刚刚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陌生的怀疑,是再自然不过的,对于一个突然出现在这个“案发现场”的莫名其妙的、蒙着面的陌生人的怀疑。
太宰治相当镇定地想。
他甚至能够大概猜到他刚刚在看他的原因——一个浑身黑衣、打扮奇怪的家伙出现在这里,总是要遭人怀疑的。但他绝没有在将他当成“x”小姐怀疑——在刚刚观察他的那三秒钟,恐怕他已经对他排除了他是“x”小姐的选项。
于是他又将他当做完全不认识,也不需要在意的陌生人直接忽视过去了。
不愧是……望月老师。
太宰治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没出声,更没有阻止西海晴斗一步步远离的身影。
停留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现在也该离开了——下次相见的时候,或许就能够再多做些什么了吧?
西海晴斗已经站在了剩下的另一个站在现场前的青年男子的面前,态度自然地向对方点了点头:“有劳。”
青年穿着一身便衣也挡不住身上干练的气质,只是表情不知为何看上去很是紧张的样子,周身气氛紧绷,在他在他面前站定说话时还小幅度弯了弯腰,把西海晴斗都给吓了一跳:“是望月老师吗?”
“……是我。”西海晴斗往后退了小半步。
“不愧是望月老师,一眼就看出来我的身份了吗?我是横滨警视厅的三木。”对方呼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恭维了两句,拉开警戒线领着西海晴斗向里面走去,“老师您跟我来。”
西海晴斗高冷地点了点头,没忍住在心里腹诽:这破地方除了他再加一个太宰治之外,也没别人停留了吧?
他跟在三木身后,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他犹豫着悄悄慢了下来,小幅度挪了挪身体,压低声音小声问他:“望月老师,那个少年是有什么问题么?”
不待西海晴斗询问,他就如倒豆子般说了起来:“那家伙好早就出现过了,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简直要把人吓一跳。老师您刚才看他,是发现了他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