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回神,余光朝那边看了眼,走进来,把门在身后关上。
沈见清曝露在空气里的身体猝不及防感到一股凉意?,忍不住抖了一下,半截烟灰掉在地上。
狭窄的门廊,灯光朦胧。
沈见清的视线在烟灰上停留了几秒,勾起睡衣肩带,看向秦越说:“阿越,你昨晚说的话不对,你没有给?我带来伤害,相反的,你的出现让我知道除了我姐,这世上还有人真心爱我,是我之前那么?多年一直想不开,放不下,明白得太晚了。”
“但只要明白了,我就?还想和你在一起。”
“我把被?你注释掉的代码改了改,从你望着?我改成我望着?你,给?它?看一看你的模样,让它?陪着?我一起在这里等你回来。”
沈见清轻吐一口烟雾,夹着?烟的手碰了碰猫耳朵,说:“一个人等,太孤独了。”
加一只没有生命力的猫就?热闹了?
等待里的苦涩哪儿那么?容易被?改变。
秦越垂了眼,浓密睫毛形成的阴影落进眼底。
“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秦越问。
沈见清眉心微蹙,像在思考:“你走的第五天吧,也可能第四天,太久,记不清了。”
……难怪家属院的房子会落那么?多灰。
两年,完全足够一座崭新的建筑被?荒废遗忘。
秦越看到墙边的衣柜,无?法想象沈见清那么?多漂亮的衣服是怎么?放下的。
她有那么?多性感的高跟鞋,很贵,很娇气,要一格一格摆开。
秦越望着?虚空,说:“这里还没有你的书房大。”
沈见清一愣,脸上快速浮起笑容:“可是走一步是你,看一眼还是你,你坐过?的椅子,趴过?的桌子,开过?的窗和睡过?的床,这里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沈见清的声音轻快满足,好像在说一件多让人艳羡美妙的事。
秦越却?在勾画出那一幕时,嘴唇紧抿,脸色一片苍白。
她好像突然捕捉到了沈见清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的一个点:孤独的爱。
它?日?复一日?地在沈见清已经没有了恨的心里积累,不动声色。
等到发现,早就?已经渗透进了她的血肉、骨骼。
那时谁还敢碰?
她自己?不能,被?她融进血肉里的人亦不能。
她猝不及防的失控,她的患得患失,就?像她当年听到她在电话里说这辈子不会和女人谈恋爱时突然急了一样,她们都只是爱得太孤独了,好不容易触摸到真实,还怎么?接受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