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关向晨站在?秦越旁边欲言又止。
秦越已经回来大半个小时了,一直垂眼看着地面?,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在?单纯走神,身体却?不像走神那样放松。
她削瘦的肩膀塌得很低,弯着腰,好像坐着都是一种?煎熬。
关向晨不敢打?扰她,怕她又和昨晚一样突然崩溃,只好小心留意着,一晃就到了天?明。
关向晨买好早餐回来,发?现秦越还和昨晚一样坐着,终于忍不住走过来,轻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叫她,“阿越。”
秦越没有反应,她周围所有的画面?都是静止的,连呼吸都无法察觉。
关向晨心急如焚:“阿越,你说句话好不好?你已经这么坐了一晚上了,院长知道了得多担心?
秦越眨了一下?眼睛,人活了。
活得像个机器人。
每天?白?天?上班,晚上来医院照顾院长。
院长出院了,她就每天?熬了汤往院长家里送。
她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路上和工作上,留给自己的只够吃饭睡觉。
她没再提过沈见清任何一句,和她恋爱好像突然之间定?格了。
这是关向晨在?院长手术后的第五天?发?现的,然后她就明白?了秦越身上一切的反常。
1月初,郎师傅确认升二车间主任,秦越接替他做维修部的组长。
关向晨一收到消息,立刻跑来维修部,嚷嚷着让秦越请吃饭,想?给她换个心情。
秦越没推辞,但只请了几个上早班的年轻人,其他人都错不开时间。
“向晨,我下?午请假,不在?厂里。下?班之后,你们先?过去江坪大学南门的商业街,我回来之后,直接去那儿找你们。”秦越说。
关向晨不放心,“你请假去哪儿?”
秦越说:“茶市。”
“那不就在?江大家属院旁边?!”关向晨脱口而出。
秦越“嗯”一声,说:“我去办事,不找人。”
关向晨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把口罩戴着,今天?天?冷。”
秦越:“嗯。走了。”
关向晨目送秦越离开。
再见是在?晚上7点,看起来一切如常。
“给我瓶酒。”秦越对牛贝说。
牛贝应声,顺势就要给秦越拿,气得关向晨筷子一抬,差点没给她手指敲断,“她哪儿能喝酒!”
牛贝疼得泪眼婆娑。
秦越笑了声,说:“向晨,我只是身体不好,不是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