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一只兔子,002,如果每从实验台上活下来一只兔子,我们就要花费大量药品和精力去救治一只兔子,那么我们制造出这些实验体还有意义吗?”
木马离开了,1集中营的学习生涯也很快就结束了,在那过去了五年后,他再一次碰见了楚诵。
是时,他们都已经17岁了,又由组织差遣来到了新的集中营——塔克拉玛干3科教集中营,进行大规模义务阶段性学习。
木马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楚诵,两人擦肩而过时,楚诵径直就越过了他,很显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但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认识他,或者说,空球上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北纬木马这个名字,在他初来到这个集中营进行成年前的最后一次集体学习时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天才传说、高商少年科研学家、十四岁入选物学教科书、十六岁编写了空球最大的hg网等等高光词条已经成了他家喻户晓的身份标签。
但是木马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知识空虚,不,或许不是知识空虚,但他自己无法划分出是哪一方面的空虚。
除了安切尔博士,他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过其他人,安切尔会严格给他安排每一个阶段该做的事,他也会完美达成那些任务,然后只身一人周而复始。
木马的生命轨迹很单一,单一到他对任何事物都无法产生情绪,他脑海里有万千名词的解释,但是他并不能感同身受那些情绪词,例如喜欢、讨厌或者是可怜同情。
但是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木马逐渐有了一个bug存在一样的心结,就是那条围巾和死掉了的兔子。
所以在塔克拉玛干3集中营再次看到楚诵时,他的内心好像自动生成了一道名为惊喜的程序。
以至于次日木马出现在水平最差的e级科研班,还是楚诵的同桌时,整个班的人一节课都在打量着他。
打量他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三十多度的天气,木马竟然戴着一条围巾来上课。
但楚诵显然没有意识到什么,直到上了两节课,他偶然翻开一本辅助资料看到书页上那张脸和他同桌一模一样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精彩性。
不过这都仅限于那堂课,下了课后这一切就被楚诵抛之脑后了,木马也一直没找他说话,而且看起来冷冰冰的难以接近,所以他对木马根本没什么兴趣。
直到放学了,木马才主动叫住楚诵问:“可怜是什么感觉。”
楚诵很是震惊,先是震惊木马主动搭理他了,其次再震惊对方的问题。
不过他没听懂对方的意思,“什么可怜?”
“兔子。”木马平声道,“被警卫队带走的兔子。”
楚诵陷入短暂的疑惑和沉思后,脑海里才逐渐洗帧起多年前的记忆画面。
在几句激动的相认后,楚诵才回答对方说:“可怜就是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比老师还厉害也有不懂的地方吗?”
“什么叫……可怜就是可怜。”木马求知的眼神十分诚恳,诚恳得他所有的光环都如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