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你我都是一起长大的,也知道从前我们过的都是怎样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那样的日子,是万不可能再回去的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想法子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你能懂么?”景伏远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景伏城的脑袋,道,“和那时候一样,小城,你的存在也让我感受到威胁了。”
景伏城的瞳孔急剧收缩,立马端正的坐直起来,冷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景伏远用一种近乎于慈爱的眼神看着他——可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胞弟,更像是在看砧板上的一块肉。
他缓慢而又残忍地开口说道:“小城,你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那能不能……去死呢?”
有人推开牢门,端进来了一杯鸩酒。
景伏城恍惚的望着那杯酒,又恍惚的看向景伏远,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这么多年,原来他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的兄长竟是这样一个,为了帝位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
就连他,都能成为他稳固帝位的一块垫脚石,被他毫不留情的踩在脚底。
多可悲啊。
那酒甚至还是热的。
握在手里时,连掌心都在跟着发烫。
长跪
鸿鹄寺里的小和尚,谁也不敢进那扇关了两天两夜的门。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因为帘子放下来,所以连光都透不进去。
木鱼也是无物,忘禅只是双手合十,在佛前跪着,一句话也不说。那个动作,两天两夜都过去了,他也丝毫没有动过。
没人敢去打扰这样的沉寂。
最终还是勤亦大着胆子去敲了敲门,里面仍然是没有回应的。
于是他将房门给轻轻推开,“嘎吱”的一声轻响,吓得众位小和尚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勤亦咽了口唾沫,道:“师父,我进来了。”
忘禅连头都没回。
勤亦将那碗熬好的粥小心翼翼的放在忘禅的身边:“您已经两天两夜未进食了,莫要熬坏了身体,还是吃些吧。”
里头仍然静悄悄的,此时时不时可以听到外头小和尚小声交流的声音,反倒显得有些吵嚷了。
勤亦等了会儿,见他实在没有反应,也只能叹了口气,认命出了门。
如此一来,又是一天一夜。勤亦在门口候着,睡着了,听到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屋檐上,又顺着屋檐往下滴落,稀里哗啦的在堂前积了一条小小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