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意?”
“装,还跟我装。”景伏城往前凑了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见薛玉盐第一眼,我就觉得她和你阿姐长得极像,所以你是那时候就看上她了?”
忘禅收回视线,沉默了一瞬,突然问道:“你也觉得?”
“自然。尤其是那双眼,若是带了面巾,便好似同一个人似的……像,当真是像。”景伏城道,“难怪皇兄会如此失态,宁肯暴露自己微服私访之事,也要救下她……这也算是薛玉盐时来运转,以后她入了宫,过得不会很差。”
忘禅闭上眼,转动着佛珠,语气里有几分不平静:“我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我跟她说过,这是一条不归路,可她还是选择了帮我。”
“人各有志,你又怎会知道她入宫就会不快乐?比起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待在宫中好歹吃饱穿暖,有人护佑,甚至会有泼天富贵,兴许她也很庆幸你给了她这样一条路。”景伏城淡淡道,“别想那么多,如此后果,本就是她自己选择,以后这条路是荆棘坎坷还是鲜花满地,也皆该由她自己承担。”
“阿弥陀佛。”忘禅睁开眼,认真道,“凡事因果循环,若非我为她提供这条路,她又怎会走上这条路,但愿她不要怨我、恨我……”
走薛玉盐这步棋,忘禅犹豫了很久。
一来利用了这姑娘,是出家人所不为。
二来……他不知道景伏远可还会为一双神似秦听梦的双眼动了恻隐之心。
所幸,走这一步棋的结果还不算太差。
忘禅抬起头,看向景伏城,认真道一句:“子箴一事,多谢。”
“谢什么。”景伏城说,“我帮的又不是他。”
出狱
即子箴出狱那一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说来也巧,忘禅去接人,刚好就碰上宁夫人来看人,一张瓜子脸看上去虚弱异常,眼睛更是红彤彤的,想来平日里都将宁乘风当个宝,所以碰着此事当真是要了全家人的心头肉。尤其是那宁乘风还是宰相唯一的儿子。
所以忘禅几乎能想象,宁宰相会不遗余力的将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儿子捞出去。
忘禅站直一旁,给宁夫人挪位,不过宁夫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见是他,便立马迎了上来,甚至还客气的行了个合十礼。
忘禅回过去。
宁夫人抬起眼,眼神极深,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什么话也没说,又提着裙摆进屋去了。
“说这位宁夫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即子箴道,“她本是侧房,入府后不过两年时间,正房便得了痨病去世了,她这才堂而皇之的上了位。正房连个孩子都没能留下,她却生下了一儿一女。而其他几个侧房、小妾什么的,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忘禅目送她入内,问道:“你之后是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