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收起长鞭,按下一个简单的按钮,长鞭窸窸窣窣地卷曲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如盒子般的模样,他将长鞭卡进左臂上一个皮制的卡扣上,有些不耐烦地瞧了一眼地上肮脏不堪的男孩。
看到男孩身上的葬服,他有些疑惑,快银对死物不敢兴趣,怎么这回拖了个死物回来?快银就是那只机械豹,机械豹吃人但是不吐骨头,因为是金属材质做的身体,一不能消化,二不需营养,抓捕猎物全是为了玩儿。
但是快银的猎物十有八九都是活物,最是没用,拖回来还得吃几鞭子才舍得松口,吐出来以后大多已经腐烂变质,十七只能忍着恶臭拖出去埋了,而剩下一二都是它没见过的稀有金属,看到这回快银带回来的玩物竟是个死物,让十七开始感兴趣。
十七缓缓靠近,重重地踢了男孩的大腿一脚,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踢了一脚,还是不见动静……
他有些崩溃地大声骂道:“快银!你个二货!我t不收拾了,自己收拾去吧!”
快银正趴在自己专属的沙发上用前爪捣鼓那只坏了的眼睛,听见十七暴躁地抱怨,瞥了一眼,假装没听见。
没等到快银的动静,十七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抓住男孩的右腿,把他拖到了离房间远一些的空地上,拍打着手上的泥污,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快银极不情愿的从房间出来,在男孩尸体旁边刨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将男孩拖进坑里,填上了土便又回去了。因为一只眼睛损伤,它没有注意到男孩的一只手臂露在外面……
深夜,破旧的厂房更像是一座鬼屋,一只手臂在松软的地上胡乱扒土,没一会儿,一个满身泥土的小人从土堆坐起,沈逸又活过来了,此刻的他饥肠辘辘,看到夜色中的土发出的洁白的光,恍惚间觉得吃起来应该味道也不错,仅剩的一点儿理智在捧起一培土,舌尖快要触碰到时,他瞧见了不远处的厂房。
空旷的土地上,仅有的两间房在夜色中透露出一丝神秘,一点儿寂寞……沈逸蹑手蹑脚地靠近小一点的房间,打量了周围,没有异动,便轻轻推开半掩的门,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摸索着周围的桌椅,没有摸到任何食物一样质感的东西,心里又着急又害怕,但是此刻填饱肚子是头等大事,他壮着胆子继续搜索,终于在一个框子里摸见了几片面包,便狼吞虎咽,没等吃几口,他的后背一紧,缓缓转身,黑暗中一个绿荧荧的小灯泡幽幽的放着光。
沈逸感觉似曾相识,一个激灵,后退躲闪,他想起来了,这正是昨夜将自己吞入腹中的那只野兽,一种熟悉的恐惧袭来,沈逸一边后退,一边摸索着寻找可以用的武器,他好像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比手腕还粗的,冰冷的,坚硬的金属物,抄起来当成防身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