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之低声开口,“麻烦张神医了。”
张神医摆手,“这是医者该做的事,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盯着他。真是!”
唐远之低声应下。
张神医打着呵欠飘走了,林叔和花无眠也恭敬的告退。
但金竹喊住了林叔,“林叔,送碗面来了。”
“送两碗,都不要下肉的。”唐远之补充着。
林叔恭敬应下。
待林叔退下,唐远之往金竹身后塞了一个金家出品的又大又柔软的圆圆枕头,让金竹靠着舒服点,又拉高了被子,拿来小手炉,放到金竹的手里。
整个过程,安安静静的,但又动作轻柔细致。
金竹看着做完了这一切,才解下袍服,坐在床榻边上的唐远之,忍不住笑了笑,笑容绚烂明亮的,让唐远之的心神晃了晃,如墨眼眸又幽深了几分。
“灿灿是做了什么梦?”唐远之低声问着。
想到梦境,金竹怔然了一下,看着唐远之,犹豫着低声问着,“佑安,你要如何报仇雪恨?对赵家,赵霖,你打算如何做?”
唐远之眉梢微挑,灿灿的梦境是跟赵家有关?
“赵家之事,非我一人可以决断,外祖父和大舅舅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唐远之轻淡说着,抬手轻轻的拂开金竹脸颊上的发丝。
金竹呆了呆,随即恍然,对哦,还有佑安的外祖父奉老呢,还有唐琛云他们呢。有他们在,绝不会让佑安一时冲动做出如梦境那样的事的。
“而在此之前,我必须弄明白一件事。”唐远之轻声说着。
“什么事?”金竹好奇的问道。
唐远之摸了摸金竹的手,没有刚刚那么凉了,但还是慢慢的握紧,一边淡淡说着,“我想知道,到底赵霖和唐家有何深仇大恨,又为何非要杀了娘亲,逼杀于我?”
金竹怔然,下意识的反握住唐远之握着他的手,六年前佑安出现在潍城,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心如死灰,麻木空洞的模样……仿佛又在眼前。
唐远之看着金竹黑白分明的灵动干净的眼眸里的心疼,不由心头一暖,仿佛被冬日的阳光照耀着,柔声开口,“灿灿,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若是没事,就不会一直无法一人独自安睡了。
金竹低声开口,“佑安……我只想你的心能够轻轻松松的,不要受赵霖的影响。”
唐远之凝视着金竹,清冷的声音有些低哑,“灿灿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