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的时候平平无奇,可金竹听了,却笑个不停,拍着唐远之的手臂,哈哈哈笑着,“我真想去看看!啊,太好笑了!公主和老太君去哭,福王和老太妃也去哭,哈哈哈,奉老居然去跪啦,皇帝呢?皇帝是不是快被他们给吵死了??”
唐远之看着金竹笑得开心的模样,也微微一笑,心头松了口气,手臂的痛忘记了就好。
“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大概会很高兴。”
“啊?他不觉得头痛吗?”金竹眨眼。
“氏族们闹得越欢,他就越开心,金陵的大氏族,苏家,宋家,赵家,崔家,甚至于唐家,他都不喜欢,他都想除掉,大楚从建立起,就一直被氏族把控,他是有野心的君主,自然是想要铲除氏族,推行政改。这次明州的案发,我出发之前就与他商定了后续的种种,包括达到的目标,想要做的事情,他给了我先斩后奏的权利,便是默许我杀了那三人,只是我临时改了主意。”
唐远之说着语气平缓,声音轻淡。
但金竹听着却是越听越不放心,眉头紧紧的锁着,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唐远之的手臂,“佑安!他这样子,那你不是很危险吗?”
这个皇帝压根就是把佑安当成了一把刀在使!
唐远之握住了金竹的手,清冷的声音有些低哑,透着温柔,“他不会允许氏族活着,但他对唐家有愧疚之意,对我,他虽然也有警惕,但他对我也有亏欠,而我,自然是不会束手就擒,灿灿,虽然很危险,但是还好,眼下一切还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金竹眉头还是锁的紧紧的,看着唐远之,心头担忧不已,低声开口,“可是,佑安,你要警惕卸磨杀驴!”
如今的皇上是把佑安当成了一把清洗氏族的刀!
若是事成,皇帝还会允许佑安这把刀的存在?
唐远之揽紧金竹,低哑的声音慢慢的说着,“嗯,灿灿,我会小心的。”
上辈子也是这般,只是他对氏族步步紧逼比这辈子更甚,最后,皇帝想杀了他了,当然,皇帝杀他,自然也是他布的一个局罢了。
唐远之转开话题,慢慢的说起了金陵的一些其他事情,说赵霖娶的这个东阳公主是如何对付赵霖的那些妾室,说去皇陵守灵祭拜他娘亲的赵城夫妇……还有说些小时候在金陵的时候,他还是赵家的赵景渊的时候,玩过的一些游戏……
唐远之清冷的声音好听,带着一点点的低沉,还有刻意压低的一丝沙哑,和满满的温柔。
在这样的声音和缓讲述中,金竹的眼皮便一下一下的盖着,浓重的困意袭来,金竹便不由的慢慢的睡去。
翌日, 金竹醒来的时候,唐远之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