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般呢!”楚祯问。
孙钦:“已经让陈侍卫去接了。”
“净舟!怎么救筱罗!”
夏侯虞牙齿绷紧,似是不愿回答楚祯。
看出不对,楚祯逼问道:“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的血。”不等夏侯虞回答,雁回上前一步,在楚祯耳旁阴恻恻道。
楚祯恍然大悟,为何不许他来京郊,又为何在他的追问下闭口不言。
他冲上前去,与夏侯虞站在一处,拉住困住筱罗的绳子。
“下去!”夏侯虞急道。
“我明白,只有解过落红的血才能让筱罗短暂恢复神智。”
“你……”
“净舟,你已经想了无数种方法了,不是吗?”
夏侯虞未再言语,只是低下了头,借着发丝隐去了自己脸上所有的神情。
楚祯不再犹豫,冲夏侯虞使了个眼色,一脚蹬上夏侯虞肩膀,借力向筱罗方向奔去。
筱罗见活生生的血肉冲她而来,张开大嘴便要咬上去。
楚祯借力,将自己的手臂送进了筱罗的口中,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楚祯的一整个手臂。
鲜血霎时涌出,筱罗的目光也逐渐清明。
所有人冲了上去,将楚祯与筱罗分开,夏侯虞撕开衣料,为楚祯止血。
“楚……祯……”筱罗喃喃道。
众人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已经恢复全部神智的筱罗。
长安不再安全,整个大周也无容身之地,只有小小一隅东宫,仿若灯下黑般,留给他们一丝喘息之地。
东宫大殿的卧榻上,躺着他们无比熟悉的紫色身影。
“楚祯……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们了。”筱罗虚弱地说。
“筱罗……”楚祯看见此刻的筱罗,心尖一抽,说出口的字变成了气声。手臂的疼痛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
此时尚能开口的筱罗,浑身却已无一处能看之地。
筱罗开口道:“我……能再见到你们,已经很好了,只是我爹爹……你们……就当我,那时便已死了罢。”
楚祯阖眸,仰头忍住眼泪。
床前半跪的夏侯般一言不发,只是深埋的头颅越来越低,和握着筱罗的手越攥越紧。
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次见面,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都,忌讳提到那个字,筱罗知道他们的为难,她不想她的朋友们为难。
“你们长安什么好玩的都有,我想……吃、吃……”
“好!”楚祯立刻答道,他没有去听筱罗想吃什么,甚至打断了筱罗的答案,拉着孙钦和夏侯虞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