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小时前运动量过大,即便补了很多水还是补不够, 他失笑,想要下床给她倒水,可刚动两步,被一股力扯回去,女孩话语逐渐清晰:“嗯不要走”
他顿住。
“靳修云别走”
男人无奈笑,回头看她,女孩脸色微红,砸吧着嘴细语不断,看似睡着,可抓他的手用了十分力。
“走的是你,还赖上我了?”靳修云用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汗,放低语气哄:“好了,我不走,给你倒水。”
她彷佛听懂,环抱过来,抱得密不透风,“不要我要你”
靳修云再次无奈,低头亲了亲她唇角:“好,不走了。”
迷迷糊糊的人得了准话,安心睡去。
靳修云静静看着,呼吸轻缓,时不时给她撩起不安分的碎发。
那天爷爷问他喜欢她什么,他其实时常也会想这个问题,一个没有缘由只有结果的问题。
就如同此刻,他希望这个夜晚能无限延长,延长至生命尽头。
可又想着还是要正常过日子,他想看三十的她,四十岁的她,五十岁的她,六十岁的她,想看看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会像她吗?还是像自己?
然后一起慢慢走到最后,到了临终了那一刻,如果还能这样静静相拥,那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希望他们之间顺顺利利,不再有意外。
女孩睡得熟了,呼吸均匀,他再拉开她手没有阻力。
出门倒了水进来,再小心扶着人坐起来,靠上他。
然后一点点哄:“乖,喝一点水。”
她意识尚浅,嘴巴微微张开,就着他手一口一口喝下半杯。
喝完,靳修云再把人抱进怀里,亲亲她额头。
“晚安,老婆。”
清晨六七点,伦敦起了雾,城市迷蒙。
林秒醒来时脑袋也像灌进雾气,朦朦胧胧。
她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脸,神明偏心过的脸。
意识慢慢回笼,她不想回忆,可情动时的细节一一跳出,小脸渐渐染上羞意。
昨晚他显然克制,明明欲求不满但没多要,事后耐心给她清洗。
林秒动了动,身体没有想象中难受。
她一动,身边人跟着醒来。
“醒了?”
四目相接,林秒轻轻点头,像以前习惯性问:“昨晚睡得好吗?”
靳修云眼尾压出笑意,“睡得很好。”
半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林秒靠近去,贴上他心口,她喜欢听他心跳。
“我也睡得很好。”
“今天做什么?”头顶声音沾上清晨清冷,淡淡哑哑,很好听。
“等会去上课,你呢?”
“我工作。”
林秒问:“晚上一起吃饭吗?”
靳修云回忆了下行程,摇头说:“可能不行,有应酬。”
“好吧。”她坐起来,神情认真,“我学会打领带了,我给你打。”
于是男人被迫起床换衣服,林秒照例是跪坐在床上,这个角度正好,两人视线平行。
她学的很好,打的样式亦是他常打的温莎结,女孩纤细白皙的双手在眼前晃动,清清浅浅的沐浴露味道盈满鼻息。
他有点忍不住,抬起她下巴,亲过来。
“唔……”林秒被迫松开打了大半的领结,回应。
七八分钟,靳修云松了人,唇间拉出暧昧的银丝,他伸手在她嘴角抹了抹,哑着声,“晚上等我回来,嗯?”
“好。”
他系好领带,看着准备出门。
林秒心一急,慌张叫住人,“靳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