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此刻想法却是,他果然抱她跟拎小鸡一样,轻轻松松拿捏,他要是真用力,会把她捏碎。
林秒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
进屋,她被放到沙发上,张叔送过来医药箱。
靳修云打开,熟练在里面找到碘酒和绷带,“先清洗一下伤口。”
他在对她说,林秒应:“嗯。”
血止住了,伤口两边全是凝结成块的血迹,看着十分瘆人。
他半蹲在身前,一只手握住她左手,一只手用棉签碘酒,轻轻在伤口边缘擦拭。
林秒本来以为会痛,但没有,他动作轻柔,眼神也小心翼翼地盯着。
她忘了反应,只盯着他蓝色双眸看。
再回神低头,左手掌心已经包上绷带,并且打了个漂亮的外科结。
他做一切干净利落,从看见她出血到缠上绷带情绪始终镇定,连带着她一颗心也定下来,她想起视频里他受的伤,想来许许多多次的经验才成就今日的熟练。
林秒认真说:“谢谢。”
他掀眸看了眼,几不可察颔首,然后去收拾医药箱。
旁边靳若若终于敢出声,小女孩憋着哭腔,“舅妈对不起,是若若要玩雪,害你受伤。”
林秒微笑安抚:“舅妈没事,若若不用自责。”
“呜呜,一定很疼。”
“不疼,你看,还可以动呢。”
林秒伸着左手小幅度动了动。但小女孩不信,“舅舅,你快给舅妈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和还蹲着的人都眼见地一滞,靳微则看好戏般站在一旁,没出声阻止。
这对小夫妻虽说昨晚被迫住一块,可今天这模样显然不像是睡一起的恩爱夫妻,吹吹吧,多吹吹。
靳若若还在说:“每次痛痛妈妈都给我吹吹的,吹吹不痛。”
靳修云无奈,重新拿过林秒的手,当真认真吹了两下,滚烫呼吸拂过掌心,似有羽毛轻挠。
他抬起眼看她,温声问:“还疼吗?”
“”林秒内心爆炸。
也算相处一段时间,见过他严肃冷漠,见过他疲惫拒人千里之外,甚至见过他夜深人静时的孤寂与今天和家人相处时的快乐,但眼下温柔是彻彻底底第一回 ,那眼里流淌的情绪让她陌生。
猛虎细嗅蔷薇,惊雷催生新芽。
林秒眼躲了躲,僵硬回:“不疼了。”
靳若若获得大成功,“我就说吧,吹吹就不疼啦!”
吃完午饭靳修云和爷爷进了书房, 靳微从客厅某个抽屉找出一沓相册,林秒终于见到他爸爸妈妈。
爸爸靳高澹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像学富五车的文化人,和平常冷着脸的儿子一点不同, 这么一看靳修云应当是像爷爷更多。
靳微也说:“修云其实不太像爸爸, 爸爸性格温和, 待人做事都十分客气有礼,我刚到靳家时不熟悉这边环境,小朋友们也不喜欢我,是爸爸妈妈亲自带着我慢慢接触有关靳家的一切。”
她指着站在靳高澹身边的女人, 看向林秒, “是吧, 妈妈真的很漂亮。”
是,很漂亮,标准的西方美人, 五官立体眉眼深邃,一双靛蓝色双眸与靳修云如出一辙。
女人身穿改良式中式旗袍, 身姿曼妙,亲切笑容中显露出中式女子温婉。
靳修云完完全全遗传了他妈妈容貌, 如若黑发换成黄发,他不会被认为是中国人。
林秒问:“妈妈叫什么名字?”
“evanle jones,中文名是靳茵陈,她说jones和靳发音有些像, 她想和我们一样姓靳。”
林秒默念两遍这两个名字, 记在心底。
她又问:“爸爸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靳微不答:“你可以问修云, 如果第一次他不愿意和你说,你再问一遍, 我想他会乐意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可不敢问。
翻过几张全家福,后面是姐弟俩成长记录。
先是靳修云的婴儿时期,白白胖胖很是可爱,然后一岁两岁,看到他两三岁的照片,林秒想,可不是奶娃娃嘛。
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小男孩漂亮精致又一身贵气,小脸圆润,那时候的笑容可比现在甜多了。
果然是有对比才有伤害,长大后的靳修云在外界眼中是凶神恶煞的财神爷,让人又怕又想靠近。
林秒心思微转,“姐姐,我可以拍张照片吗?”
“当然可以。”
林秒掏出手机,对着奶娃娃咔嚓拍一张,然后存进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