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太笨,怎能说别人戏耍你?”他淡淡开口,小臂收紧,贴住了她不断下滑的腰肢。
糟糕糟糕……这个氛围,可以说是大大滴不妙啊。
“蓝眼夜枭呢?”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已经处理好了。”他说着,又特别轻蔑地冷哼一声,“连我一剑都抗不住,废物。”
大哥,修真界能抗住你一剑的人有多少?你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他若能抗你一剑,还躲在这山窝窝里干什么?去修真界也能扬名立万了。”
乔胭往岸上爬,却又被拽着腰拖了回来。
“就这样?”他语气隐有不满。
“就哪样?”乔胭装傻。
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按住了她嫣红的唇,带着某种莫名的意味,按揉摩挲着。
“乔胭,你觉不觉得我们比起寻常夫妻,少了点什么步骤?本该在新婚夜就完成的……”
乔胭低头,看了眼自己从水中浮起的婚袍,和他一身赤色的衣裳,不由咽下口水。
……所以今天,是非走到这一步不可?
在谢隐泽俊美的面容凑过来时,她下意识闭上了眼,她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拂在面上,片刻后,又迟疑地顿住了。
“害怕吗?”他轻声问,带着不易觉察的叹息和温柔,手指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拂到了耳后。
乔胭察觉他要退了开去,急得一把抓住了他都袖子,语无伦次道:“不是害怕!我……没有过……所以,紧张……”
他又凑过来吻她,将那些未尽之语都一并吞咽咀嚼。
乔胭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头晕目眩,谢隐泽捉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处,低声道:“乔胭,睁开眼,看我。”
乔胭睁开眼,撞入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像能把人的心神都吸进去,掌心隔着一层湿透的衣物,感受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我和你一样紧张。”
他用额头贴住了她的,低声说。乔胭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温泉中,水波荡漾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哗啦,谢隐泽抱着怀中娇软的躯体离开泉水。
乔胭的脸蛋都红透了,不知是被泉水的热气蒸的,还是别的原因。桌上红烛滴泪,一灯如豆,纱帐曼曼,遮住了两道交叠的身影。
乔胭在颠簸中,昏沉地抱住了他的后背。
直至今日,那场始于浮棺山中的婚嫁,才总算赴一场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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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蓝眼夜枭后,二人在半山村安顿下来。
离开时顺带带走了之前被妖捉走的新娘们,村民们对二人感激涕零,得知他们要在村子里安顿后,自发为夫妻俩在村中最好的地段修建了新屋,还拎了不少蔬菜瓜果蛋肉相送。
半山村地处偏僻,离最近的城镇也要赶驴赶上半天,村民们大都自种瓜果,豢养鸡鸭,自给自足。
村民们见夫妻俩年轻,气质打扮都似世家出来的大小姐大少爷,没什么生活经验,把俩人当小孩儿似的投喂。
乔胭日日收到的东西多了,就向邻家讨要了一些种子,自己栽种。
这日谢隐泽从山上打了几只野鸡回来,见乔胭蹲在屋子后面的空地上小脸严肃。
“你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种菜。”乔胭拍拍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物。谢隐泽嘴角抽了抽:“你用天髓灵水种菜?”
天髓灵水是在修真界中也极为少见的宝物,一百颗灵石碾碎浸泡,才能萃取出一滴天髓水,这瓶子里的一滴水,买下整个村子都不成问题,而乔胭就这么随手随意地倒进了土地里。倒完一瓶又一瓶。
灵水灵气旺盛,第二天起来,原本整齐的土地一夜之间生满了杂草,种子都不知道被挤哪儿去了。
“呜呜,小老公……”
看着乔胭故作委屈的大眼睛,谢隐泽叹了口气。
种菜浇地的活还是落在了他身上。
宋见微一路打探消息,找到半山村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大夔的皇太子殿下!朱雀皇室仅存的金贵独苗苗!竟然穿着布衣,挽着裤腿,大太阳下在田里挥着锄头耕地。
而罪魁祸首就坐在旁边屋檐阴凉下的摇椅上,一边摇着蒲扇,吃着刚洗过的鲜葡萄,还要时不时指挥一下:“喏,刚才那块地没犁好,赶紧的啊,赶不上吃午饭了。”
“殿下……”宋见微颤巍巍地喊。
乔胭走过去,用手帕帮谢隐泽擦了擦汗水,又往他口中塞了颗葡萄。夫妻俩犁好地,卸了锄头犁具,开始忙活起今天的午饭。
乔胭切菜的手法并不熟练,土豆切得奇形怪状,谢隐泽绕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手指要这样弯起来……对,慢点切,不急。”
她切菜的时候,那边谢隐泽已经把三菜一汤烧好了,全程无视了站在院外可怜巴巴的宋见微。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在这里站到黄昏时,一个脑袋从屋子里探了出来,乔胭眨眨眼:“宋老板,愣着干什么?你不吃午饭吗?”
宋见微等人小心翼翼进了屋内。但见屋中陈设整洁,桌椅板凳擦拭得一点尘埃都没意见,窗外屋檐下挂着腊肉红椒,屋角堆着下田的农具,院子里晾着洗好的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