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将埋怨的话咽了下去,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抽屉说着,“大数都被你拿走了,也就剩下抽屉里放着的两三千块钱。”
那是留下来应急用的。
不过家里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里面放着的钱她基本没用。
可她没发现,这话刚说完高建白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
果然!
高胜利走过去打开柜子,等看清抽屉里装着的钱后脸色立马就变了,“这哪里有两三千块钱?”
最多就三四百的样子。
“不可能啊,我原先放了整数进去的,最多也就拿了两三回……”说到这里高母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就问着身后的人,“建白,是你拿得?”
两夫妻的视线都落在高建白身上,看的他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是、是我拿的,可原先不是你们说我可以随便拿吗?”
“这才多久啊?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你怎么就用了两千多?”高母不可置信,她确实让建白从抽屉里拿钱,本来家底就丰厚再加上高胜利挣的不少,在钱财方面她还真没拘着儿子。
但她怎么都想不到他这么能花钱!
半年的时间两千多,再加上他的工资也有大几百,一个人怎么能花这么多?
自己儿子不忍心责怪,就忍不住怪到其他人头上,“是不是你对象花的?她也太没数了吧,都还没结婚就这么花你的钱?不行,我得去找她家说说理,必须让他们把钱还回来。”
“不是她。”高建白连连摆手,哪里敢让妈去找周年年,他和周年年交往这段期间根本没花什么钱,真要让她去找人对质,他和胡琬的事别给捅出来了。
他确实花了不少。
大部分其实都是花在胡琬姐身上。
但凡去找找他这半年来买了什么东西,去哪里开过房,那不都得暴露了?
“不是她那是谁?你也没买什么贵重的东……你不会是去赌了吧?”高母高声,“高建白,你真的在外面赌博了?你懂不懂事啊,这种事是能沾手的?”
“嗯、嗯……”高建白垂着头,他除了认还能怎么办?
高母气得用手捶打他的胳膊,嘴里骂上几句又心疼,但骂其他人可不心疼,“都怪周年年没点本事,她这都管不住你吗?要这么一个媳妇有什么用……”
她这边骂骂咧咧的时候,高胜利已经抓着抽屉里的钱出了门。
与其在家听这些烦心的事,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钱追回来。
人一走,高母就追了上去,想着多叮嘱几句让人一定把钱要回来,但出了门见有外人在,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高胜利离开。
不过她不敢多说,边上的人却会好奇,“建白妈,你们家吵架啦?听你们家闹哄哄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看胜利挺生气的,你不会和他吵起来了吧?可千万别,你看看咱们这边哪个比胜利有本事?你可得知足些,别惹着他。”
“是不是生意遇到难事了?他刚才的脸色可不好看……”
“没事。”高母直接打断他们的话,“哪里有吵?就是声音大了一点,还不是我家建白交得那个对象,人是一点都不好,也不知道建白怎么就瞧上她了。”
“哟,哪里不好了?”
“不是说高中毕业,还有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吗?你当婆婆的,可别太挑剔了。”
“哪里是我挑剔?”高母张口就来,“一个姑娘家花钱大手大脚,还没进门就花了建白不少钱,一肚子坏水,真是个没家教的贱蹄子……”
高母这边不住骂着人,也不管是不是周年年的原因,反正她打心底里就觉得她没能耐,怎么能管不住自己男人去赌博呢?建白会学坏,就是她的原因。
……
此时叶芮这边也来到了机械厂的家属区。
她这边刚刚迈步走进大院,就被人拉着说悄悄话,“你晚点再进去,你大伯躲着机械厂的人,你这会儿进去他都不好给你开门。”
叶芮探头看了看,果然在大伯家的门口看到一个穿着厂服的男人。
她和大杂院这边人的关系也不错,便坐下来和她说了会话,“机械厂还没放弃?”
原先就听大伯娘说那边时不时来人,更是出高价请大伯出山,不过因为顾及到原先的同事,哪怕是百元的高价他都没同意。
结果机械厂那边居然还没放弃。
不得不说大伯手上技术是真的过硬。
“哪里舍得放弃?”老婆子往她手里塞了一把瓜子,接着说:“维修部的那群人以前就是太安逸了,有叶工在前面顶着一个个就开始浑水摸鱼起来,先前叶工不是拒绝了吗?厂子里面想着找一个坏机器让其他人先检验检验,谁的技术好谁就能拿下这个活,可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叶芮没猜,直接问着,“怎么样?”
老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摆,“没一个能成的。”
这样一来厂子更不会放弃叶工这个好师傅了,毕竟他们要购买的可是大几万的设备,万一又跟先前那次一样出了事故,那对厂子可是极大的损失。
她瞅了瞅前方院子里等着的人,“这不,又加大筹码想着把你大伯给请回去,说是他手不好,平日在家歇着就行,有事再让他去上班。”
像这种事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有几遭。
相当于干几次活就能拿一年的钱,这种好事以前还真没听说过,可即使这样,叶工看着都不像是要答应的样子。
要真的想答应,就不会闭门不出了。
老婆子跟着道,“不过不答应也不是坏事,现在的机械厂根子出了问题,就拿你大伯的房子来说,现在谁还敢相信机械厂的话?要不是老张他们带着一起找政府做了担保,我们现在住着都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