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东女官(1/2)

东宫女官

太子东宫,就是赵佑熙所居的曦照馆。现在更名为毓华宫。坐在翟车上顺着赵佑熙的手指望过去,高高的院墙围着,殿宇重重,琉璃飞檐掩映在绿树间,很是精致气派。

车在宫门前停下,俞宛秋百感交集,她嫁给赵佑熙快一年了,跟他住过客栈,住过军营,住过别苑,却还是第一次到他家里来。

毓华宫为三进院落格局,前院正殿为英华殿,横阔五间,前檐正中接抱厦三间。明间开门,古钱纹棂花槅扇门四扇,其余为槛窗。

中院正殿即毓华宫,也是横阔五间,正厅与西次间以紫檀雕花槅扇分隔,东次间的隔扇则是子孙万代葫芦落地罩。赵佑熙告诉她,原来东西次间隔扇是一样的,为了迎接小尧儿。才特地改为子孙葫芦图案。

毓华宫左右配殿各横阔三间,东配殿叫葆中殿,正房匾额为“含清斋”;西配殿叫体仁殿,正房匾额为“墨韵斋”这里是赵佑熙的外书房,夫子们的授课之所。

院内东西各有小亭一座,东面为井亭,名为浮碧亭,内有水井一口,据说夏日特别沁凉,用来镇瓜果再好不过。西面则是凉亭,名为撷芳亭,内有石凳石桌。

后院正殿乃是太子妃寝居,名为同心殿,两侧有耳房及东西配殿。同心殿亦横阔五间,殿内黑漆描金装修,十分精美,东次间匾额为“柔嘉堂”西次间为“遂初堂”两边的天花皆为双鹤图案,内檐饰以旋子彩画,室内方砖墁地,殿前为月台。东配殿叫怡庆殿,是给衍庆郡王准备的住所,里面已经布置好了育儿房;西配殿为倾香殿,赵佑熙说,这里留给将来的小郡主住。

整座毓华宫逛下来,用了小半个时辰。让俞宛秋再一次感叹古代贵族生活的奢华。以前这里只有赵佑熙一个主人,现在也就三口之家,却占着主殿配殿数座,寝房几十间,仆人近两百个。

看完房子,夫妻俩在同心殿的正厅坐下喝茶,邱掌正随即召齐东宫所有的仆从一起拜见新主人。

主持觐见礼的却不是东宫女官之首邱掌正,而是殷掌严,站在主位的左下首,拿着名册一个个念。等她念完,又半个时辰过去了,俞宛秋在太子妃宝座上正襟危坐,唯一的感觉是椅子太硬,不知为什么没有铺上锦垫。

等仆人散去,她赶紧下来,赵佑熙见她眉头微皱,忙问:“怎么啦?有哪里不满意的你尽管说,这是你的家,不管是东西还是人,只要你不喜欢,咱们就不要。”

俞宛秋回头笑道:“没有。都很好,那些匾额尤其好”走回西次间,抬首看向“遂初堂”悄声问:“这名字是不是你取的?”

赵佑熙笑着点头,当初父皇派人来修整曦照馆,因为时间紧,没怎么大动。但细节方面他可是很注意的,比如那子孙葫芦隔扇,再如这“同心殿”和“遂初堂”的匾额,都体现他的心声:终于得遂所愿娶回了心爱之人,只愿从此结同心,相伴相依,永不分离。

心里一得意,便向爱妻买弄起来:“岂止名是我取的,连字都是我题的。”

“难怪呢”爱妻的话中若有憾意。

“难怪什么?”赵佑熙用力搂过她,低声恐吓:“你敢说本太子的字写得不好?”

“不是啊,我正打算说,难怪写得那么好!”对亲爱的夫君,她一向不吝于拍马屁的,又不要一文钱,平白得回一张他的笑脸,她还觉得自己赚了呢。

赵佑熙乐了,搂着她走进内寝。刚才在怡庆殿的时候他就留了个心眼,把小尧儿丢给奶娘,让她抱去哄着睡觉。剩下的时间,他只想好好和丫头在一起,不让任何人打扰。哪怕小尧儿也一样。

直到看见雕龙画凤的千工拔步床,俞宛秋才惊觉身边早已没了旁人,连端着茶杯跟在身后的茗香都不见了踪影。她并非不渴望他,可太子妃第一天入东宫,就和太子大白天关在寝房里这话要传到太后那儿,甚至会上纲上线到妇德问题。

“我们不能这样,现在是白天”发现自己身体悬空,身后的门也被他一脚踢上,她徒劳无功地据理力争,妄想力挽狂澜。

可惜有人比她更理直气壮:“我已经有四个月零十一天没碰过你了。”

她柔声哄劝:“我没说不让你碰啊,我也想要你,但现在时间不对,咱们等晚上好吗?”

“不好,再等下去会死人的。”

“你四个月零十一天都没死。”

“那是因为我没看到你。”

“撕”她的衣服变成了几片破布,人也被迅速压进锦褥间,所有的抗议恳求都被他吞进肚子里。

这天下午,她再次重温了新婚的感觉。第一次又是云霄飞车,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已非“吴下阿蒙”勉强跟得上夫君的节奏,尝试着配合他,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让那人惊喜之余。越发勇猛无比。

数度缠绵后,她在疲累中睡去,直到一个嬷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要不要传膳?”

赵佑熙看了看窗外,带着浓浓的睡意道:“传吧。”

两人起来穿衣开门,殷掌严在门外躬身进言:“太子和太子妃虽然年轻,也该有所节制。”

俞宛秋愕然,她没听错吧?这东宫里,竟有人管他们夫妻俩的房事?

更奇怪的是赵佑熙的态度,以他的霸道,没发火。没赶人,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今日行觐见礼时,她还琢磨过“掌严”到底是管什么的?教导规矩,掌管刑罚?现在才恍然:“掌严,不会是专门管这茬的吧?”就像敬事太监,拿个本子蹲在皇帝的寝宫外,记录他和嫔妃合欢的时间,以及处理善后事宜。

赵佑熙道:“应该不是专门,但这茬归她管。”

俞宛秋脸儿绯红“我们刚刚那样的时候,她一直在外面数着时间?”

“是的,她要记录下来,每月月底交到敬事房。”如果他有其他姬妾,敬事房就根据记录来判定姬妾怀孕的时间,以确保皇家血统的纯正。

俞宛秋更疑惑了:“敬事房不是管皇帝的房事吗?怎么连太子东宫也管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我们家男人少,所以一并管上吧。”

其实赵佑熙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以前又没在东宫跟女人亲热过,所以不是很清楚这些规矩。见小妻子满脸不自在,承诺道:“我会跟她说的,叫她以后不要记录了。”

“她未必肯听。”俞宛秋暗暗忖度,皇上忙国家大事都来不及了,肯定不会管这些,把东宫太子的“房事”也纳入敬事房的管辖范围,多半是太后的主意。通过这些记录,东宫诸妃的侍寝次数一目了然,保证血统纯正只怕还在其次,窥探东宫风向才是主要目的。太后物色的那些女人,一个代表一个家族,甚至一方势力。太后既想通过她们掌控太子,又想通过她们得到外戚势力的支持,可谓公私两便。现在那些女人没进来,太子的房事记录岂不成了他们夫妻俩的“专场秀”?

她能想到这点,赵佑熙何尝想不到,因而发狠道:“不管她是谁派来的,这是我们俩的私事,我不许任何人窥探。”

“那你刚才为什么对她那样容忍?”

赵佑熙苦笑起来:“因为她是我的乳娘。”太后认为。女人生产半年内的乳汁最好,所以他先后有过好几个乳娘,有两个一直跟在身边,还有两个在太后手下当差,殷氏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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