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在即
俞宛秋乘坐的马车离王爷他们休息的地方并不远。会隔一段距离停靠,主要是考虑到她是个女孩子,早上起来要方便什么的,跟一大群男人待在一起不合适。
尤其是婚事说定后,王爷成了新出炉的公爹,作为准新媳妇,赵佑熙怕丫头会不好意思。谁知刻意体贴的结果,是他把丫头弄丢了!
赵佑熙每想到这点就悔恨不已,他后悔一时大意把丫头的马车单独停靠,更后悔去父王那边时没有带上丫头,悔恨加上担心,让他一整天如同关在笼子里的狂兽,眼睛里闪着噬人的凶光。
他是关心则乱,王爷的表现比他冷静得多,安慰他说:“至少可以肯定一点,你的丫头不是朝廷的人抓去了。”
赵佑熙烦躁地扒着头发道:“我知道,如果是朝廷的人,那帮护卫早没命了。”
参事何洛绘也在旁边说:“据微臣看,多半是剪径贼,用药把人放倒了,劫车洗钱。一般是不会杀人的。”
赵佑熙不仅没从这番话中得到安慰,心里反而更着急了,如果是朝廷的人,还可能不会对丫头怎样,可剪径贼
赵佑熙派出大批人马寻找的时候,俞宛秋仍在马车中昏睡。
早上从车上醒来她就觉得头晕,当时还以为是没睡好的缘故。赵佑熙赶去救他父王后,她怕继续留在林子里会有危险,让戚长生赶着马车先走,她以为这样可以减轻赵佑熙的负担。她离开可能会有的打斗现场,赵佑熙不是可以少些牵挂?
事实证明,这是个极端错误的决定。
他们往前走了没多久,一阵刺鼻的浓烟飘来,四周呛咳声不断,戚长生只来得及控住马缰把车停稳,就从车辕上滚落在地。俞宛秋在昏倒下去的瞬间按下了车厢内的机关。
没错,车厢是特制的,下面有夹层,只要按动座位上的一个机关,车厢底座就会裂开。俞宛秋用最后残存的力气“滚”进去,底座马上自动闭合。
她并非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自从和赵佑熙在回望谷中住了三天,从内心认可了跟他的关系后,她就明白,这样也等于把自己陷入了某种危险中。
就像近代的中国女人,既然选择做者的家属,就要学会保护自己。比如,在家中设一间密室,随时准备敌人来搜捕。
这辆马车,就是她从谷里回来后请人定做的。当时找到制车的师傅,她本以为要耗一番口舌讲解,没想到那师傅一点就通,只用了十天就把车子送到她家里——会这么快,也因为她给了三倍的工钱。
从昏迷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马车夹层里,而车厢外有人说话:“这么新的车,只出一百两,光那两匹马就不只一百两了!”
“小哥,一百两不少了,你再添一点,都能买个小房子了。”
“那怎么能比,要是四匹马拉的那种豪华大马车,本来就比一般的房子还贵。”
“可我们这是小地方,那种比房子还贵的马车谁要啊?就这辆车子,一般人都嫌贵了,我还不知道卖不卖得出去呢。”
“那你多少添一点,不然我们就把车赶到南府去卖。那里总有人出得起价吧。”
躺在车里的俞宛秋不由得苦笑,这辆车子,光是车厢,她都花了三百两,两匹马也是两百两。就跟现代社会一样,一辆车子,不见得比一套房子便宜,高级轿车几百万,在一般的城市里,够买几套房子了。她的这辆新座驾,前前后后也花了五百两银子,不比她那套房子便宜多少。
外面的人总算谈好了价钱,以一百一十两成交,然后两个得了钱的走了,收车的人也准备关上车库出去。
尽管出声就可能招来危险,俞宛秋还是开了口,总不能一直躲在人家的车库里吧,她就算不吃饭,也要上净房啊。
听到空无一人的车库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车行老板吓得不轻,还以为白日闹鬼了,颤颤地问:“谁谁”
俞宛秋赶紧从车里爬出来:“老板别怕,我是被那两个偷车贼弄进来的。”
“那刚才怎么没见到你?车厢就那么大,你躲在哪里的?”车行老板将信将疑,因为眼前的女孩太漂亮了,人有这么漂亮的吗?
俞宛秋只好亲手给他示范:“我车厢底下有夹层,诺,一按就开了。”
小镇的车行老板,第一次见到这种“高级”东西。惊奇之余,总算不把她当漂亮女鬼了。
为了首先确保生命财产的安全,俞宛秋主动把自己头上和腕上的几样首饰取下来给了老板——免得被他抢。车库是封闭的,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生意人爱财,所以她主动舍财。但愿老板不要太贪,要了财还要色。
老板看着手里几样价值不菲的首饰“姑娘,这是”
俞宛秋福身一礼道:“恳请老板容留我一会儿,等我的家人来接。”
“你的家人知道怎么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