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
住院部的病房内很宽敞,放了两张病床也绰绰有余,还有几个冰箱之类的小家电。
方暖冬正拿起遥控器坐下,就看见病房的门被推开。
“医生说,”景在野看起来心情不错,“没有大问题了。”
方暖冬一脸的“我就知道”的表情,“和你说了吧,奶奶我福星高照,哪那么容易就死了,你这小子净瞎操心。”
景在野也没回嘴,干净整洁的病房里还萦绕着淡淡的花香,他看着病床旁的月季花,问:“谁来了?”
方暖冬正在调频道,似乎没有听见。
正好有护士推着推车进来量体温,边上药水边回答道:“刚才是有个小姑娘来过,拖着行李箱,捧着月季花进来的,年龄和你差不多。”
景在野的手刚碰到馥郁的花瓣,瓣上水珠晶莹的像泪。
此刻眼眸倏然抬起。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
不可思议的,强烈的预感让他顿在原地,心脏如同被重重撞了下。
“她长什么样?”
眼前的少年大都时候的反应都很平淡,罕见有这样起伏的情绪。护士觉得新奇,仔细回想道:“是个学生吧,很瘦很白,长得蛮好看的,锁骨那有一粒漂亮的红痣,跟画上去似的。”
话未说完。
景在野就走到了窗户边,长臂拉开蓝色的窗帘,这个位置可以俯瞰到医院的前后门。
行人如织,各色各样的伞面聚散离合。
护士补充说:“她走了很久了,那会儿方奶奶还在楼下散步呢。”
“她找我了吗?”
“没有。她送完花就走了。”护士说完,就推着小车出去。
门再度被合上。
“她坐了很久的飞机来这,”看着还沉默地站在窗边的少年,方暖冬摇了摇头,道:“知道没有问题你就赶紧回荔城,好好谢谢人家,学也别转了,在荔城住院也是一样的,竞赛就在这两天了吧,别耽误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我一个人在这也行的。”
在病房中的护士看了方暖冬一眼,又看了一眼景在野,默默推车出去。
景在野把窗帘扯落。
来到京市之后,天空似乎再也没晴过,纷沓而来的雨日伴随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像永远窥不见天光。
一条短信弹出。
屏幕蓝光照亮了这片幽暗的角落。
[来不了,既然没问题了,那就回荔城养着,最近忙,有事先打给助理。]
景在野本在想什么,低睫扫了一眼,眸底瞬间一闪而过冷戾,把发件人拉进黑名单。
护士回到值班室后,又去了方暖冬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她负责503号房间的药剂,也看出了些端倪,“三号房的病人说要办转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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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机,暴雨笼罩的城市慢慢停留在温灼若的记忆里,往后很多年,都难以改变她对京市的初印象。
机舱内,季时庭问温灼若:“喜欢的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喜欢呢?”
她已经平静了下来。
静明的玻璃窗外,晚霞万丈,一瓣一瓣的云,烧得火红。
像是青春里盛大的落幕。
似乎在这里说再见也不错。
“不喜欢了。”
盛夏
澄黄色的天边划过无数丝白痕, 绒成一条尾迹,夜色从另一端蔓上,离京的飞机彻底无踪无影。
温灼若回答完, 想象之中的撕心裂肺的痛意并没有到来,原来一切来到尾声,剩下的情绪只有平静。
又或许是此前她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如今水到渠成地接受。
“我好像还没问, 你怎么会在京市?”
季时庭:“你忘了?a大就在京市,我该开学了,就提前过来熟悉环境, 住的酒店在这附近, 下来正好看见你。”
温灼若混沌的脑海清明了点。
“哦,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