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景在野帮她付过钱的事,温灼若还一直记着,可她的好友申请,他没有通过,钱也一直没有机会还。
塞钱进景在野的抽屉,他找不到欠他钱的人,肯定不会收。
她可以直接还他钱。
但自从表白被婉拒后,温灼若甚至觉得,出现在他面前都是一种打扰。
思来想去,她还是选择了以送牛奶的方式来还。
景在野同样没费时间参加运动会,和杨一帆一起被分到了男生宿舍门口守着,他闲闲靠着左边铁门,杨一帆忽然就凑了过去。
“我靠景在野,我昨天晚上在平安酒店碰到你爸了!”
“很稀奇?”
“更他妈绝的是我正想拍个车牌号给你认认,结果我又碰到了你妈!”
“……”
看景在野不为所动的样子,杨一帆急了,“关键是,你知道吧,他们两个身边——”
都带了一个举止亲密的异性。
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他没说完,景在野打断了他,“各玩各的?”
杨一帆哑巴了,内心简直有一万头牛奔腾而过。
有钱人都这么会玩的吗。
“靠……你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
“嗯。”
景在野应了声,视线瞥到袖口,忽然一皱眉,站直了往教学楼走。
他这个反应,杨一帆都要怀疑自己大惊小怪了,他直接跟过去,琢磨着好友刚才的语气似乎并不介意,又继续说:“哥们,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看电视里豪门一到争家产的时候就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私生子,你可得注意点,万一给你弄出个弟那不就……”
要他处于景在野现在的位置,肯定头疼的不行,父母亲一个外遇已经够麻烦的了,他们家父母挂着模范夫妻的名号,私底下居然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像景家这么大的集团,一旦传出婚变,股价肯定会受影响,一旦成为夫妻,即便没有感情了,也能把婚姻当成生意经营下去。
可处于事件中心的景在野,就像是听了个别人的事,嘴角挂着的笑玩味,“行了,有也正常,没有难不成他们办事的时候我站一边盯着?”
“我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这人……简直了,这世界上还有你在乎的东西吗?怎么什么事儿都一副懒得管的嘴脸,”恨铁不成钢地说完,这时杨一帆想起来问了,“不是,你去教室干嘛?我们干活的地方在这儿。”
教学楼与宿舍楼之间,需要穿过一条斜坡,景在野停在坡顶,偏大的白衬衫和蓝条长裤被他穿的干净利落,侧身的角度,下颚线的弧度优越流畅,偏冷的音色让他说话时声音有种微磁的质感。
“袖忘拿了。”他仍漫不经心:“等会儿来。”
杨一帆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发现袖还在,马上又退到了宿舍门口,“行。”
仪仗队集合发的袖,一会教导主任会派学生会的人来检查点人。
高一高二集体参加运动会,教学楼空了许多,也有些班级只让班上部分同学去给比赛的同学加油,其余人自习的。
景在野一路上了五楼,来到教室,不出意外一个人都没有。
意外的是,他桌前被放了两瓶牛奶。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视线在牛奶瓶上停顿片刻,迈开脚步,翻出袖,顺便将两瓶牛奶提走。
杨一帆正等得不耐烦,可很快看到景在野走来,手里还提了个白色透明塑料袋,马上换上受宠若惊的表情:“我去,景哥哥你怎么还给我带牛奶来喝,可不是对我有所图谋吧?”
景在野从胸腔闷笑了声:“滚。喝不喝?”
“喝喝喝!”拿一瓶出来后,杨一帆一顿,“咦不对,你这牛奶是哪来的,小卖部在这边,你从教学楼过来。”
景在野已经打开了一瓶:“奶奶来过了,这瓶应该是留给你的。”
“是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回头帮我谢谢你奶奶。”
文化墙旁边的石凳上,陈舒正在吃着面包,运动会已经开场两个多小时了,她跑东跑西的,一下就饿的不行,还好有温灼若妈妈送的零食充饥。
另一边,温灼若刚把一位家长送去了体育馆,目光却像是碰到了胶水,凝在了某处。
陈舒喊她:“若若!你看什么呢?快来吃点东西,等会我怕我忍不住吃光啦!”
“好。”温灼若回神,眸底顷刻间像是晕开了盛夏的光,枝桠间筛下的光斑随着微风,晃在她的裙子上,“我来了。”
她走的时候,靠在男宿舍门口的景在野,突然有所察觉地抬眼。
操场旁边,繁茂的梧桐树静静地沐浴在烈日下,树边的红条瓷砖上倒着,放着几瓶矿泉水。
温灼若高兴翘着唇角,把陈舒也看得乐了:“怎么这么高兴,发生什么好事了?我们班谁得奖了吗?”
“这……我没注意,不然我现在去看一下?”
“哎哎回来回来!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有什么好瞧的,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先吃东西,阿姨买的零食我都喜欢吃,你妈妈人太好了。”
黄褐色的文化墙一半在梧桐树的树荫里,一半被炙热的阳光蒸烤的发烫。
零食袋,毛绒包和小挎包放在石凳中间,还有两瓶开了盖的牛奶,温灼若和陈舒手里都拿着一包零食,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