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楚瑟忙点头,“我爱你,哥,就算你让我死了我都愿意。”
“别胡说,”纪锦川看了他一眼,心里一软,语气缓和下来,“刚才蹭了那一刀,脸上还疼么?”
楚瑟敏锐地抓住他话语里的一丝松动,心中大喜,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脸上几近干涸的血迹:“不疼,只要哥能消气,我还能再挨一百刀。”
纪锦川被他气乐了:“你还觉得挺自豪的么,别这么激动,我现在依然很生气。你也别再说什么了,先让我冷静一下,别来烦我。”
“……好,但是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楚瑟伸手拉住他的手,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轻声说:“哥,你别走。”
他语气中的哀求让纪锦川完全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得点头应下来:“好。”
楚瑟这才放下心,脸上露出一点笑容,配上半边脸颊的血迹,模样真是有些凄惨:“那我出去了,哥,在你原谅我之前,我不会去烦你的。”
“嗯。”
楚瑟没再说什么,低头转身离开。
他走后,纪锦川腿一软,跌坐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的心情很微妙,就像自己从小养大了一只小狗儿,原本想驯养他,结果养着养着发现这是一匹狼,险些将自己都栽了过去,而当自己去兴师问罪时,这匹狼又是摇尾巴又是掉眼泪,呜呜叫着表衷心,简直让自己一点重话也说不出口。
不过有一点让他比较欣慰,那就是这匹狼早就被驯服了。
纪锦川仰面躺在床上,一边揉着腰一边想改怎么惩罚他才好,毕竟自己那些天的担忧和那些老将的委屈可不能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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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瑟低头翻了翻文件,一言不发,抬手将它丢在了桌子上。
长桌两边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总感觉这成人礼一过,楚瑟的气势陡然强势起来,不仅如此,脾气也变得很不好……委员会成员们暗自揣测,莫不是和那位大人闹了脾气?——这也怪不得他们会想到纪锦川身上去,毕竟楚瑟之前可是每天都要提上他那么几句,这一连几天没提起来了,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