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罡宵在北候府呆了到午饭时分。不待云天河留他吃饭,就急急离开了。
不过他离开时的神色,却显得很振奋。
大皇子中午也没有回去,就留在候府蹭了一顿饭,与云天河在后园散步之时,便问起了定海军之事。
云天河并没有将叶罡宵的话告诉三皇子,而是婉转的提到了定海军与南方一些官员之间的矛盾,有意暗示大皇子。
大皇子也是聪明人,听到云天河说这些话的暗示,就立即会意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想了想,不由击节笑道:“好小子,你这线牵得非常好啊”
云天河道:“大殿下,定海军就像一根扎在南方背后的芒刺,如果用好了,会对整个南方起到巨大的牵制作用,就是对南军,也一样有威慑作用,现在他们已经产生矛盾。所以我替大殿下引这根线,大殿下定要把握机会才是!”大皇子道:“此事,需不需我父皇知晓?”
“大殿下,刚才我所给予叶罡宵的答复,其实意思很明显了,大殿下可带着他们二人亲自去见皇上,此事大殿下事后定要与皇上提及才是,想必皇上也自有想法”
说到这里,云天河便转换了个话题,道:“大殿下,今日朝议之事。皇上做了怎样的处置?”
大皇子神色微微一黯,道:“三弟所做之事,已彻底让父皇寒了心。父皇赐了他白绫让他自己了断!”
“还有呢?”云天河早就预料到三皇子会是这样的下场。
大县子看了云天河一眼,道:“呆会儿,江树远和一甘人等,会在外面斩首未众”
听了这话,云天河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那我定要去看看热闹才行,大殿下。这时候也不早了,叶兄与他叔父还在客栈等候,你带他们见皇上吧!”
大皇子古怪地看了云天河一眼后。便起身道:“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送走大皇子后,云天河回到灵天阁时,忽见云翔在空中盘旋轻鸣。于是唤了下来后,见云翔啄着一个竹筒,拿直来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是一封信,信上写道:余州开始展开行动,敬请留意!
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
云天河冷笑一声,正要回灵天阁准备换身衣衫去看江树远被砍头,信伯却来找他,道:“天河少爷。老爷叫你换身衣服,随他一块去肃靖王府”
听了这话,云天河眉头乱挑。心跳加快,这肃靖王难道也已经沉不住气了,想要先礼后兵了么?
有些胡思乱想地回到灵天阁,换了身衣服,到主宅时,少元庆仍是一身朝服未换下,在屋中背着手来回跺步。
看到云天河进门。涂元庆道:“天河,王爷这次叫你与我过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呆会去了,你我随机应变,不问你话时,你只需要保持沉默即可,诸事由我顶着”
云天河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跟着涂元庆出了门。
肃靖王府的守卫,总在更换。
云天河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座守卫森严的王府。京城许多人敬畏这座府邸,因为在这里,总有些神秘高手,只要接近这里,就会给人一种压力。
一个王爷,一个雪翁先生,两大武道宗师级的人物在这里,这天下还有谁敢冒犯这王府的虎威。
进府需要接受盘查,涂元庆也不例外。
由于有了爵位,这次云天河是随着涂元庆从王府的正门进的府,一进府中,就感受到一种被人窥视的压力。
以前也曾有过这种感觉,但现在云天河心中却是在想着另一件事,进了这府,也意味着有可能能与唐灵宇兄妹见上一面。
对于这对兄妹,云天河心中总有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想起利州时种种。在一起时的时光,仿佛一切都在昨天发生,但却让人觉得即熟悉,又十分的遥远。
连同这座府邸也是一样,走在那些进进出出的回曲走廊之中,似曾有过他留下的足迹,但踩上去。却以不复往日种种。
他与这对兄妹,真的要走上陌路吗?
这次倒与以往不同,不需要把客室等候,王府的管家直接带着涂元庆与云天河去了主会客厅中。
依然是那副老虎与孔雀的画。依然是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陈设,云天河进来后,扫视了一眼后,目光再次放到了那副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