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只得去卫生间拿冷水冲洗。
在被灼烧的部位,涂上了一些牙膏之后,他又走回了窗边,屋子里一片漆黑,骆翊鸣还是没有开灯,只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静静的,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能听见的,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
就这样,他一个人带在这间安全屋里,等待着陈罪的到来。
这一等,就是两天过去了。
留在这个安全屋里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奈叶也已经多次打电话过来询问了,但是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是否定的。
第三天的早上,骆翊鸣在吃早餐的时候,又接到了奈叶打来的电话。
“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奈叶在听筒对面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问道,“陈罪他还没有过去吗?”
骆翊鸣抿了抿嘴,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不少行人在街道上走动,那天看见的那些疯狂的人们,现在都瑟缩在城市里的各个角落,看着在大街上行走的行人,眼里里都是满满的渴望与贪婪。
太阳照射在大地上,这两天都没有下雨,空气里很是干燥,那日留在安全屋窗户下面的那摊血迹还在,没有人去理会它,它就静静的躺在哪里,仿佛要向所有人昭告着一系列罪行。
奈叶迟迟没有得到骆翊鸣的答复,心下已是了然。
他本身早就想到了这个答案,打过来只是为了心里的那一丝侥幸,而骆翊鸣的沉默,则是确实了他的猜想。
“如果”再次开口,他的声音里已是带上了颤抖,“如果陈罪今天晚上还不过去,那你就出发去那边 安全屋吧,咱们,不能在等下去了。”
“我知道,在等最后一天。”骆翊鸣抿了抿唇,垂下眼睛,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奈叶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好。
“你别太难受。”
奈叶的声音有些闷,像是带上了些许的鼻音。
骆翊鸣轻轻笑了笑,“你别安慰我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比我和陈罪相处的时间长,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你们应该比我更难过吧。”
听筒对面沉默了,过了几分钟,传来了沈瑜的声音。
“但是,如果他真的回不来,那你的生命也是重要的,我们一样也不希望你出事儿。”她的声音很轻缓,像是带着什么魔力一般,几个人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就减轻了。
说完这句话,沈瑜抬手捂住了嘴,眼里不受控制的从她的眼眶中溢出,砸落在她的衣服上和手上。
压抑的哭声顺着电话线传过来,骆翊鸣也瞬间湿了眼眶。
沈瑜强忍着眼泪,走进了房间里,可悲伤的情绪蔓延开来了,就怎么都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