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被我说中了, 不敢吭声了吧!”季明杰见陆深没有吭声,激动地大喝两声,指着陆深的鼻子质问。
同时,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陆深脸上。
季明杰内心积怨已久,逮到陆深回应的间隙里, 恶狠狠地继续质问:
“你小子竟然敢在政府项目上做手脚, 可想而知, 其他项目质量只会更差!”
那位陈主任贼眉鼠眼地看了看李院的脸色,见对方铁青着脸, 也像得了鼓舞一样,猛地一拍桌子, 斥责道:
“建筑项目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陆氏能有今天的规模, 都是人民和社会在背后支持,你陆深竟敢站在人命上吃人血馒头, 党和政府绝对不会放过你!”
在季明杰和陈主任的推波助澜下,那一句浅淡的欲加之罪, 俨然上升到了社会责任、甚至是法制层面。
季昕予当然不认为陆深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经营公司,原著里连陆氏集团的董事长都得要联合温家才能彻底把陆深扳倒,可想而知, 在公司经营层面,陆深肯定是合理合法的。
“各位, 我们陆氏一向秉持正道经营的理念,请各位领导前辈稍安勿躁,陆氏肯定……”史晨皱着一张脸,急忙解释, 话还没说完, 便被人打断。
温以珏用纤白的指节在桌面上轻扣了两下, 冷淡低沉的女声缓缓流出:
“怎么,陆氏建筑现在改姓了吗?”
“还是说,凭李院和我的薄面,还够不上陆总给句回复?”
一个一个冰冷的音节打在耳膜上,像深入耳道的冰凌,激得人浑身打颤。
季昕予分明看到,温以珏话音刚落,史晨的脸色变得十分难堪,像被泼了猪血一样通红。还有季明杰,那张肥脸上自然而然地透出狐假虎威的得意。
就像……
就像幼儿园小朋友打架后,家长先到达现场的那一个。
“温姨这话言重了,”陆深眼神安抚了一下史晨,笑着说,“我手下的人一向没有建立过什么阶级意识,同事们自发帮公司澄清一下,哪有那么严重。”
言外之意,史晨的一番解释,不过是作为打工人被公司折服,自发行为而已。
也是,作为一个建筑从业者,史晨怎么可能对罔顾人命的公司,如此维护呢?
“那么,”李院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问道,“针对这份资料,陆总还有什么话说?”
显然,即使是季昕予这样从未涉足过商圈的小白,也能看出这个李院并不倾向于双方任何一个。
这让季昕予稍稍安心了些,他在原来的世界早就见识过很多黑白颠倒的利益关系,倘若李院跟那个陈胖子的立场相同,那陆深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当然,季伯父和……”陆深意有所指的瞥了喻安洲一眼,轻蔑一笑,继续道,“和喻先生的指控虽然滑稽了一些,但出于对委员会的尊重,陆氏当然要以最浅显易懂的方式,回应给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