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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上还有童话的幸福快乐结局，那一定不属於我。
我的ai情故事，四年前就告终了。
铃…铃…
「喂…」
「程允霏!你是不要命了吗?都响这麽久了才接电话…」
「喔…g嘛啦…这里才凌晨…四点多欸…」隐隐约约在美梦中，听到了一阵熟悉的乐声，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哪个神经病在凌晨打来扰人清梦啊。
「好啦对不起，可是这消息实在太太太令人振奋了!我跟你说喔，我现在人在回国的飞机上等待起飞，结果後面坐了…」
「等等，锺亚晴，你也差不多一点，你打来吵我睡觉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後面坐了个猛男帅哥…拜托，这回来再讲行吗?我要继续睡觉…」
「不是啦!这人你一定认识的，我请他跟你讲电话…」
「谁啊…等回台湾再说啦…」
「嗨，程允霏。」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且富有磁x的嗓音，是男生。可是…不会吧…难不成是他?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是凌晨四点，你有什麽话想说请由你旁边的锺亚晴小姐回台湾转告…」
「你确定不把灯再开亮一点吗。」
咦?
我瞥见手机…什麽时候按下了视讯键!现在可是状况超差─所谓没睡饱又素颜。
萤幕上出现了一个满脸笑意的帅哥，可是总觉得…这笑容…很熟悉。
我把灯稍稍开亮一点，想看清楚到底是谁。
他
「过了四年，你没什麽变嘛。」
「苏宥凡…」
此刻，我睡意全消，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已经超越了小鹿乱撞。
「好久不见。」
我愣愣地瞪着萤幕，脑中一片空白。
「不吵你睡觉了，回台湾见。」
嘟…嘟…
电话挂断了，空气中仍残留一gu酸甜，耳边萦绕着他的声音。
现在完全睡不着了，那个男孩…曾偷走我的心三年的男孩，又将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明明，毕业後，就不打算再见了。
窗外透进的灯光太刺眼，亮得难以再度入睡。时钟滴、答、滴、答，一声声敲进心里。
我爬起身把灯关掉，用柔软的棉被盖住头，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试着平复内心的激动、还有那压抑不住的心跳。
四年前的暑假，写到一半的─
那时，y生生斩断的ai情故事，有可能延续下去吗?
这次，我和你，会有不同的结局吗?
那是豪语，是挑战，是赌气，是不肯放下尊严的倔强─
「如果我们五年後还是单身，就在一起吧。」
原来不是我在作梦啊。
朝yan透过窗帘洒进了房间，七点半整，昨晚设的闹钟十分尽责地响起，吵醒不情愿起床的我。
都是凌晨那通电话害的。
「大概下午五点十分会到机场，到台北後一起吃个饭吧。」
短讯声点醒了沉寂的思绪，有好久没有收到他的讯息了。
该回什麽好呢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像初次见到偶像的少nv，既兴奋又紧张地点开讯息。
「行吗?不要已读我。」
这人是怎样，就待在线上等我读讯息吗。
以前，明明每次都只会已读不回四年了，你变了呢。
拒绝好像太狠了，但是又不能显现出其实自己对他的到来感到无b期待及喜悦。
「好，知道了。」
思索了半晌，这是我觉得最冷静且适当的回覆。
我们的故事，一开始其实很平凡无奇。
最好是。
我正在和剩下十秒响铃的钟声赛跑。
正当再转个弯就能成功到达目的地时，眼前倏地有个黑影闪过，不偏不倚撞上了我娇小的身躯。
「啊!不好意思……」
开学的条目x1引了我，以前的我是不会对这感兴趣的，上了高中之後，难道我已经不自觉陷入ai情之中了吗?怎麽可能。
缓缓点开，第一条斗大的字幕映入我的眼帘。
「他会0你的头，温柔地看着你，代表男生把你当重视的人看待…」
这绝对不准!
我火速关起网页。
苏宥凡…怎麽可能嘛，他在班上跟大家的感情都不错啊，一定不是只针对我…
他一定对很多nv生都这样。
程允霏，不可以妄想，他不可能对你有意思的。
万一你会错意，就糟了。
手机的讯息声打断思绪，怎麽又是他。
「程允霏，这周日有空吗?」
什麽?
难不成是要约我出去?
「大家要一起去买园游会的所需材料，学艺gu长会去吧?」
什麽嘛，原来是和大家，吓我一跳。
「好，知道了。」
他秒回了一句:「我也会去。」
所以呢?
你会不会去，我才不在意呢!
好一个yanyan高照的星期日。
现在才八点多，气温居然已经高达三十度。
一想到在学校以外的日子还会见到苏宥凡，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待会见到面时要怎麽打招呼?是微笑，还是假装视而不见?
他会不会觉得我今天的穿着打扮很夸张?不像个平常不起眼的平凡人。
奇怪了，程允霏，你这麽在意他g嘛。
镜子里的我穿着一袭素雅的白se连衣裙，踩着杏se绑带凉鞋，长发上还别了个水蓝se小花发夹。
嗯…已经好久没有这麽讲究穿着了。
平常的我总是最标准的t恤配牛仔k，今天吃错了什麽药?
不过就是和同学去采买东西而已啊……。
我朝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演练着见到同学时该如何表现合宜的嘴角弧度。
以前的我明明不会这样的。
「哇，允霏，你今天的打扮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亚晴与我相约在车站月台，她穿了可ai的小猫t恤及上面绣了ai心图案的牛仔短k，头发特意绑成清爽的双马尾…喔，今天走的是可ai路线嘛。
「你也挺出乎我的意料啊，平常才没穿得这麽可ai。」
「第一次和同班同学出来，总要穿得特别一点。」她露出灿笑，脸颊晒得红通通的，像苹果一样，正好衬她的白皙肌肤。
我说亚晴啊，你不用特意打扮就已经是正妹一枚了。
「你是看上哪个男生了吧，谁啊?」
多年好姊妹可不是当假的，通常亚晴会悉心打扮，除了给帅哥留下好印象，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唔…才没有。」她真的很不会说谎，技术烂透了。飘忽不定的眼神透露出她真正的心绪。
「告诉我嘛，谁啊─」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啦!快下车、下车b较重要。你看看，要九点了。」
喔，刚才不是承认了嘛。
出站後，亚晴开始向前狂奔，似乎是不给我任何追问她的机会。
「安全抵达!」到达约定地点时，正好九点整，我们俩早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来的人才五六个而已…早知道慢慢走就好了。
「再等个十分钟吧，还有人没到。」可靠的班长路宇看了看手表，用无奈的表情说道。
环顾四周……苏宥凡还没来，迟到的本x不改。
「什麽嘛…」身旁的亚晴叹了口气，有点哀怨地说道。
我发现她并不是在跟我讲话。
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向认真的班长大人。
路宇在我们班上并不是特别帅气…呃，至少我个人是这样觉得，不过他待人谦和有礼，功课也很好，蛮多人对他的评价不错。
只见他的身边围了几个nv生，一群人在一起嘻嘻哈哈很开心的样子，其中本班班花、人缘最好的林薇安跟他的互动亲昵，不时拍肩、打闹。
原来……亚晴中意的是路宇吗?
「我觉得，林薇安只把他当宠物玩弄。」
「是吗，可是她那麽漂亮，路宇看起来跟她关系又很好……啊!」她这才惊觉不对，倏地转身，用吃惊且埋怨不甘的眼神看着我。
不小心向我透露真心话了吧。
「你也加入他们的谈话就好了啊。」
「才不要!我平常跟他们又不熟。」
正当大家聊得正起劲时，远方一个人缓缓向这里跑来。
「抱歉，我迟到了!」有别於平常在学校的运动装扮，苏宥凡难得穿得这麽正式。
格子衬衫搭上牛仔k，一如往常地戴上耳机。
他掠过我，直接朝着路宇那群走去，加入他们的话题。
连招呼都没打，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居然会觉得有点不高兴。
「允霏，我觉得我好像太胆小了。」
走去卖场的路上，亚晴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一句。
「什麽?」
「路宇处在人群的中心，周遭围了这麽多nv生，而我却不敢过去跟他讲话…」
以往亚晴开朗又活泼，就算是面对在意的男生也一样。
「你看，现在路宇旁边没人啊，你可以过去找他聊聊。」
「可是…你…」
「我没关系啦，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喔，没事的。」
我笑着拍拍她的背，她也就努力向前跑去找路宇搭话。
而原先围着路宇的那些人…原来是全部把火力集中到苏宥凡身上了。
聊得很开心嘛。
卖场琳琅满目的壁报纸，令我的眼睛闪闪发亮。
「欸欸，你看招牌用这颜se好不好?」
往右瞥了瞥，是林薇安和苏宥凡。
他们正杵在海报纸那一柜前方，讨论着园游会摊位招牌的用se。
看过去两人有说有笑，像是一起挑选家具的新婚夫妻。
不知为何，我竟感到有点不是滋味，於是悄悄绕到另一边的新书区，看看有什麽好玩的。
「你在g嘛?」
他的声音从後方传来，我刻意不理会，自顾自地抓起眼前的一本书，假装很忙的随意翻翻。
「一个月健身…程允霏，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嗜好。」
只见我的手中正好翻到肌r0u猛男在介绍健身动作的一页。
「没…没什麽。」我马上把书放回原位，再四处看看，就是不对上他的眼睛。
「你今天怪怪的。」
「是吗，我平常就这样啊。」
他忽然静默不语。
「你在生气?」
「我g嘛生气。」我觉得此刻的自己蠢到像一个闹着要糖吃的三岁小孩。
「你不是一直看着我和那些nv生聊天吗?」
原来他都有在注意…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来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一路上都在和林薇安聊天，刚刚不是还在陪她选海报纸嘛，你就继续陪她选啊g嘛过来跟我讲话…」我连珠似pa0地，一连串把不满都说出来，可是脸颊却逐渐发烫…蠢si了，程允霏，这样更像在无理取闹了。
「哦，所以你不开心?」他眼带笑意地看着我，好像逗我玩似，让我更不高兴。
「不会啊，我超愉快的。」
喔，天啊，这麽假的话我怎麽讲得出来!
「是这样吗?你的说谎技术好差。」
「走开啦!去陪你的林薇安逛啊。」
他也许是被我突然一骂吓到了，悻悻然地走开。
应该是要松口气的，但我却觉得心情很闷。
想找亚晴聊聊，但是看到她和路宇现在好像聊得挺开心，我也不想当电灯泡。
这种感觉好讨厌。
「要不要一起去旁边的超商买个饮料?在里面好无聊。」
怎麽又是你。
「林薇安呢?你丢下她好吗?」
「程允霏，你g嘛一直提她，我早就不知道她晃到哪去了，更何况我们又没有关系。」
「喔，是喔。」
我用了此生最敷衍的一句话。
「走吧。」
他笑着看我，好像在等闹脾气的小孩乖乖跟他走…
没用的我，终究还是脸上不情愿地随他走出了卖场。
「大家会不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没差吧?我原本想待在家混一整天，况且我对选se什麽的又没有概念，从头到尾都是林薇安自己一直讲。」
「嗯。」
「你今天真的怪怪的，发烧了吗?」
他把手覆上我的额头…
「不要碰我。」
他马上缩回了手，为什麽是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们各自去选饮料，再也没说话，明明只隔着几公尺的距离。
早知道就不要和他两人出来了。
「你今天穿的很不一样。」结帐时，他转头看着我说。
「还好吧。」
「我其实一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还想说这人是谁。」
「喔，我知道我很不适合穿这样。」
「我没这样说。」
我愣了愣，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眼前他可ai的酒窝又跑了出来。
「你nv朋友真可ai，年轻真好。」店员大叔突然cha进一句话，我看不到苏宥凡的表情。
「他不是我nv朋友喔。」
他用平稳的语调说出这句话，我猜他的脸上一定挂着浅浅的微笑。
一字一字清晰地在我的耳边回响。
是啊，我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关系。
「走吧，我们在外面喝顺便等他们好了。」
「嗯。」
我向他微笑，率先掠过他走出了超商。
程允霏，他说的是事实，没什麽好在意的。
反正你没有喜欢他。
自那次之後，亚晴和路宇之间看起来气氛相当不错，反观我和苏宥凡……
不知什麽原因，见到他时，心里总有种闷闷的感觉。
他一如往常地和大家打成一片，一如往常地喜欢戴上耳机听歌，一如往常地有时来找我聊天、有时又把我当成空气掠过。
而我也就不敢多想。
那句话至今仍在脑海里没有一刻忘记，其实我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他的nv朋友，他也没有曾经向我表示过什麽……
果然，我还是别多想的好。
说好的，高中的世界应该没有ai情两个字。
我以为自己不会动摇的。
「终於!是班游耶，而且还是两天一夜!」亚晴一进教室就兴奋地冲向我。
「什麽?」
「我刚才去导师办公室一趟，发现他的桌上放着班游通知单。」
「是喔，去哪里?」
「没仔细看，等等班会课，应该会宣布吧。」
「这样你就更有机会和路宇独处了，你们到底交往了没啊?」
「当然没有啊，我又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你和苏宥凡也是啊，上次还两人溜出去买饮料…」
我耸耸肩，没继续答话。
我跟他，算是很好吗?
他究竟对我是怎麽想的?他喜欢我吗?
不对，应该是─
我喜欢他吗?
两天一夜的班游办在宜兰，地点是冬山河、传艺中心、罗东夜市等，虽然是常去的景点，但是对象是和同班同学，感觉更加特别。
但是在去班游前，还有个最麻烦的─期中考。
剩下两周了，我的理科仍是惨不忍睹。
「亚晴，放学後陪我去图书馆念书好不好?不然我的数理可能会不及格。」
「可是……我刚才约了路宇，你介意我们三人一起读吗?」
「可以啊，我没关系。」
放学时我就後悔了，我g嘛y要打扰人家的两人世界!
走在後头的我看着前面这对坚持没交往的「好朋友」。
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很登对。
为什麽不在一起呢?
「嗨，陪nv朋友来念书吗?哦，後面还有一个，太矮了没看见。」
怎麽走到哪都可以遇到他!
我瞪了他一眼，什麽叫做太矮了，是娇小玲珑好嘛。
「苏宥凡，别闹了，我和路宇又不是那种关系。」
亚晴反驳了，路宇呢?他只是待在一旁，静静地笑着不说话。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读书吗?」
「允霏，你觉得呢?」亚晴和路宇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看我，苏宥凡的视线也通过他们两人之间停留在我身上，好像在等我开口。
意思是我有权利发表最终审判吗?
「我没意见。」我抿了抿唇，细声说出这句话。
彷佛看见他的脸上出现胜利的微笑，他快步走向我身边。
「你有什麽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我请亚晴教我就好了，路宇也可以，他成绩那麽好。」
「我的成绩也不差啊。」他皱了皱眉，心有不甘，孩子气的模样让我觉得很好玩。
「是吗?成绩好不代表很会教人。」
「如果教不会的话可能是学的人的问题。」
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伶牙俐齿了。
我冷眼瞟了他，他用看好戏的眼神冲着我微笑，像是在等我把话接下去。
苏宥凡是这种个x的人吗?
坐定後，不知是不是紧绷肃穆的气氛影响，我们很快进入读书模式。图书馆里安静地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大家平常嘻笑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眼神。
我悄悄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他。深锁的眉头，专注的神情，因苦思而抿着的双唇，一直在课本上打节奏的自动铅笔…什麽科目读起来这麽煎熬?原来是历史啊。不过一边听歌还能一边专心读书，真是令人佩服。
「g嘛?」他笑着抬头望向我，可能是被我的视线g扰了吧。
「没什麽。」我马上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数学，却觉得怎麽好像从来没见过。
「那题的公式代错了喔。」难怪我一直解不出来!不对，明明不想让他教的。
我又为其他题目烦恼了很久，愈想愈烦躁，怎麽一直算不出答案呢?我的脑袋大概忘记加入数学能力了吧，而且可悲的是这本习题没有附上详解。
正在思索的同时，眼角余光瞟见有张纸条落在我的面前。
打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工整字迹写的是每一题的详细算法，还有我怎麽样都听不懂的公式，可是仔细看了看，发现讲得b老师还好。
我的眼前彷佛看到了希望。
纸条的右下角画了个可ai的笑脸，说着加油。
苏宥凡是这样的人吗?
我抬起头看向他，发现他也在看我。
这是我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澄澈的瞳孔映出我的轮廓，我居然感到有点害羞。
苏宥凡，你对我是怎麽想的?
此刻的我好想问出口，但脱口而出的只有谢谢两个字。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又继续和历史奋斗。
我开始会不自觉在意他，认真的他的侧脸很好看。
等等，我在想什麽?还是念书要紧吧。
努力回到数学习题上，我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心好乱。
我不像平常的自己了。
而这一切绝对都是苏宥凡害的。
夜晚的台北仍是灯火通明，路上的车流量丝毫没有减少。晚上九点，我们背着沉重的书包从图书馆出来，我却觉得意外的神清气爽，大概是读数学读得很有收获吧。
苏宥凡和路宇往另一方向走去，而我和亚晴则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为什麽你和苏宥凡最近看起来很要好?发生什麽事了吗?」亚晴悄悄地问我。
「没…没有啊，他刚才只是帮我解数学。」
「是吗?我觉得他一定喜欢你。」
「怎麽可能，你没看到他在班上总是被一群nv生围着吗?反正不可能是我啦。」
「我总觉得，他对你是特别的……」
「绝对，不可能!」我胀红了双颊，像是宣示般中气十足地喊出了这句话。
亚晴的嘴角g起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只顾着否认。
否认自己可能曾经有过的心跳。
晕h的路灯把我们曳出两道并肩同行的影子，我们没再说话，享受着秋季的晚风拂过身旁。
我回味着亚晴刚才的话。
苏宥凡，你不喜欢我…对吧?
手机讯息声在耳边跳起，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在吗?」
八成又是来问功课的吧，传讯息给学艺gu长只有这个可能x，於是我翻起了书包，准备找出今天的回家作业便条。
在我找的同时，手机却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到底有什麽事这麽急啊。
「不要已读我。」「你的数学解决完了吗?」「有问题就拍照传给我吧。」
什麽嘛，居然在担心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一gu甜甜的气息在x口蔓延。
「谢谢。」
「就这样?你真冷漠。」
不然呢，我应该再多传什麽吗?
我不懂，为什麽你要这麽在意我，我明明就是个平凡不起眼的人啊。
「快睡吧，晚安。」
这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次有异x跟我说晚安。
心里顿时暖洋洋的，彷佛冬日里的yan光。
想起了小时候，每次睡觉时，妈妈总会宠溺地0着我的头，在我耳边说这句话。
「嗯，晚安。」我按下传送键，心脏跳得飞快。
我的双颊不自觉地发红，跟男生互相道晚安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不知为何，我觉得很安心。
自那之後，我的目光开始追随着他的身影。
一早到了学校，坐在窗边的他总会安安静静戴起耳机；偶尔看，偶尔滑手机，偶尔什麽事都不做，就只是凝视着窗外。
几乎每节的下课时间，他和路宇都会和班上的中心群，一起聊天说笑。
在人群中的他，看起来有jg神多了，和单独一个时判若两人。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放学在教室一起听歌时的他，眼神是多麽的哀伤。
在大家面前，他总掩饰得很好……
苏宥凡，这样不累吗。
很想问他，究竟怎麽回事，可是我不敢问，毕竟…我们没有很熟。
程允霏，从什麽时候开始，你这麽在意他了?
因为他0过你的头吗?因为他帮你解数学吗?因为他总是会找你聊天吗?
我不明白，这样的感觉算不算是心动。
看着他的笑容，心头就会漾起涟漪；看着他被围在中心，身边都是nv生，又会觉得……很不甘心。
奇怪了，明明他和我就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有什麽好想太多的?
我们之间维系自那不频繁的交集，偶而的一句关心、一句早安与晚安、一句调侃都慢慢成了平凡生活里的调味料，我竟开始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
但，也仅止於此，不会再靠近。
期中考结束了，我的数学因为有他的拯救，还不至於太难看。
导师正在台上宣布着周末班游的注意事项，底下一片吵杂，大家的心早就飞到宜兰去了。
「允霏，我打算…去宜兰时跟路宇告白。」
亚晴突然传给我这句讯息，我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的脸颊染上了玫瑰se。
「很好啊!终於要告白了，加油罗。」
「可是他会不会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知道耶，看不出来…说不定就是你。」
她传送了一个害羞的贴图。
告白…亚晴果然是喜欢路宇的啊。
我从来没有和男生告白过的经验，不是很理解那是什麽样的感觉…
不过，应该像少nv漫画所描述的那样怦然心动，满天都是ai心吧。
我的视线移到了窗边，正好看见苏宥凡趴在桌上，他跟我对到眼，又随即转移视线。
平常不都是我先移开视线吗?今天居然是他，好反常。
我传了一个问号给他，他马上回了个睡觉的图案。
我笑了一下，是因为老师讲话太无聊的关系吗。
「g嘛看我?」
「没事。」
「程允霏，你怪怪的，你最近一直在偷瞄我。」
原来他有发现啊……突然觉得好羞耻。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不解地耸耸肩。
「没事。」
他微微皱了皱眉，见我不解释，也就盖上手机继续趴下去睡觉。
苏宥凡，我才不会说其实我很在意。
天空是清明澄澈的蓝se，yan光从云层间透了出来，远方翠绿的高山因为太yan的照耀而显得闪闪发光。虽然已经十一月中了，今天却是个温暖且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我们一行人正在前往宜兰的游览车上。
「你要什麽时候跟他告白啊?」
「嗯…找个没人注意的时候吧。」
「我看应该有点难度…」
我倾身向後看，坐在倒数几排的路宇正在和nv生们开心地聊天。
他旁边的苏宥凡则是专注地滑手机。
在看什麽东西?那麽专心。
忽然，包包传出了震动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让我愣了一下。
这人有事吗?
只不过几公尺的距离，电话钱不是这样浪费的吧。
我犹豫地按下了通话键，周遭的吵杂声透过手机听得一清二楚，我甚至可以听到旁边路宇的声音。电话另一头的人却迟迟不开口，我们之间的沉默就这样持续了好几秒。
「怎麽了?」
「没什麽，无聊。」
「那我要挂电话罗。」
稍稍瞥了瞥坐在後排的他，那深邃的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手上的电话却没有要挂掉的意思，大概是还有话想说吧。
「…你在g嘛?」半晌，他用极小的音量吐出了这句话，声音有点含糊。
「没有啊。」
我也学他静静欣赏着窗外的稻田风光，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讲电话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
「待会见，我想睡点觉。」
「嗯。」
仅隔着几排的座位，其实没有必要刻意打电话，明明传讯息也可以的。
电话里他的声音变得b平常低沉一些，给人一种宁静沉稳的感觉。
车上还是闹成一团，有聚在一起攻略线上游戏的男生们，有三三两两聊天的，有正在玩扑克牌的。但是对我来说，此刻，全世界都静止了，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苏宥凡怪怪的。为什麽要特别打给我?感觉没什麽重要的事啊。
我戴上耳机，听着抒情的旋律，看着窗外的绿草如茵，伴随着摇摇晃晃的游览车，很快地去会周公了。
「允霏…允霏!」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有人正呼唤我的名字。
「快到罗。」身旁的亚晴稍微推了推我的手臂。
「嗯…我知道。」
脑袋现在还处於待机状态，我用力r0u了r0u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些。
刚才…我是不是和苏宥凡通过电话?
怎麽觉得像是一场梦，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