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没有打开,攥着袋子告诉他:“文子,我打算走了。”
陈木文还以为他要回家:“行啊,你看下箱子有没有漏的……”
“我明天就启程去广省那边。”
一句话把陈木文说懵了:“你又拿不到介绍信怎么去?”
兵哥没说怎么去,陈木文立刻想起只要他想总有办法去。
他吞咽一下忍了又忍还是说:“你想清楚了?你没有介绍信可是黑户,被抓住可是又要进去的……”
“我出来就准备要去的,都打点好了。文子……谢谢你,这些天真的谢谢你。”
话说到这份上陈木文也不能劝他别去,三年前他俩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他俩算只是朋友,但是彼此都有彼此的生活。
陈木文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而且他蹲篱笆出来这些天过的什么日子,陈木文也不是没看过。
他只能拍拍兵哥肩膀道一声:“保重。”
再回去的时候只有陈木文一个,大家都以为兵哥回家了也没多问。
下午陈粮丰跟陈翠春收拾完带两个小的回大队,江文清目送他们走远心里还有些舍不得,进了院子热闹过后更显得空荡荡的。
“哎,娘她们才走我都忍不子想她们了。”
可能也是跟大家一块呆习惯了,江文清很少有这种突然剥离出来的感觉,一时间忍不住心慌。
陈木文把兵哥要去广省的事告诉她,江文清特别意外:“他扒火车去?”
“估计不是。”陈木文把他的猜测告诉江文清:“他之前跟我打听过庆和哥,可能是坐货车去。”
那陈庆和胆真是够大的……
不过陈庆和要是把兵哥带过去了还好,要是被人查到也可以推说自己不知道他在车里,顶多就是回来被批评一顿,对他问题不大。
对兵哥问题就大了,而且现在去广省做什么?江文清想不通,也没听说广省那边现在有什么机会啊……
江文清忍不住有了些危机感,赶紧跟陈木文说:“等顾知青回来让他帮忙组台收音机吧,这不听新闻还是不行。”
陈木文捏捏她的鼻子:“当初我说要一台你怎么说的来着?”
江文清讨好的跟他笑笑:“我不识抬举好了吧。”
陈木文亲亲她,去给她烧水洗漱。
家里都收拾好了,江文清特意把藤床收拾出来,褥子也铺好,打算今天晚上睡床。
好久没睡床,还有些久违的亲切感。
她躺在床上等陈木文上来:“陈木文,床比炕舒服,我们要是回村里也打张床吧。”
“都听你的。”
弄好人上床床响一下,他停顿片刻:“这床摇起来也挺好听的吧。”
江文清拍他一下:“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事吗?”
陈木文没皮没脸的说没有,拉着她的手往裤子里塞。
“好媳妇,我今天一点都不累。”
江文清感觉出来了,他就没有累的时候。
闹了半天江文清在陈木文怀里沉沉睡去,陈木文在黑暗里静静听着媳妇的呼吸。
等他睡意上来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咚”的一声,他睁开眼悄悄起身出去。
外面一片寂静,只剩树梢偶尔传来的蝉鸣。
在院子里转一圈确定没事,陈木文正打算回屋感觉自己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个油纸包。
拉开堂屋的灯,打开才发现里面是一沓钱。
最上面有一张纸条写着“后会有期”。
第
排骨包子
江文清在县城的日子, 据她自己感觉是跟乡下没有什么区别的。
原本她也不是什么爱跟人来往的热络日子,在村里到处都是亲戚,江文清还多少照顾着。
到县城也没几个人认识的人, 她自己感觉是把本性暴露了, 她家小院子门一关别人也望不进来, 索性就关起门过日子了。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连门都不愿意出一步。江文清自己不觉得有什么,陈木文却怕闷了她, 非要每天晚上吃过饭拉她出门走走。
有时候碰上陈木文同事, 也能说几句话, 怕总窝着对身体不好,日子久了她自己偶尔也出门走走。
路上碰上文芊芊她还挺意外,文芊芊却说她是特意来找江文清的。
“我正想去你家呢,还好在路上碰到你, 不然也是白跑一趟。”
文芊芊跟着陈庆和搬到县城也有几年时间, 期间一直没回去过, 她老婆婆天天在队里说她坏话, 江文清也听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