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继续道:“三皇子快些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三皇子还不想跟他再见,辩论赛虽然题目有了,内容肯定也好找,但是想要胜出,那就有些难了。
尤其是二皇子跟四皇子那一边。
二皇子的外家权大势大,身后门客更是人才倍出。
四皇子的小舅舅是海省的总兵,海战之事,无论是从哪一方面。
三皇子感觉自己都是弱势一方。
他如今已经十六了。
本朝皇子成亲之后,才能上朝议事。
他母亲柳嫔正在替他务色对象,说实话,无论是母亲与他,均没有任何称意的。
柳嫔有意于余隐家的余妙。
余隐这个人性子倔,不爱经营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偏偏当今圣上就喜欢这样的。
没事经常叫去下下棋,聊聊天,偶尔还会谈论谈论政事,替皇上出了主意什么的。
虽然品阶不高,实则却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可惜余妙那身形与姿色,着实让人头痛。
于是,这事便悄悄的给掀过了。
虽然做不成女婿,但是学生向先生请教学问,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三皇子的伴读贺景生扯了下三皇子的袖子,两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动作大的余隐都注意到了。
他微微挑眉,“你们还有事?”
两人齐齐点头。
余隐好笑道:“咱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若是你们嫌弃晒得荒,大可以在车上跟我聊天。”
两人一惊,狂摇头。
三皇子道:“哪有先生走着,学生坐车的道理,而且学生乐意陪先生走走。”
余隐不置可否,就听贺景生道:“余先生所说的海战论述,学生记得最有名的一篇应该是当年先生殿试时的文章,时隔近三十年,今年的会试居然出了同样的题目,如今先生又让咱们来场辩论赛,学生就想问问,如果咱们把先生当年的文章拿来当论点,算不算作弊。”
余隐:“……”
这特么怎么都瞄上老夫了。
见余隐没立刻反驳,三皇子忙补充道:“如果先生觉得不可,可否给学生们指条明路,往哪方面准备比较好。”
余隐斜眼瞧着两人。
京都的天气一向干燥。
端午一过,气温一下子就上来了,如今正是五月末,火辣辣的太阳,晒在少年白晰清瘦的脸上,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余隐缓缓收回目光,边走边道:“老夫当年殿试能如此解题,那是因为建国初期,内忧外患,海战必不可少。可如今圣上治国三十年,虽称不上四海昌平,然国富民强早已不是三十年前能与之比拟的,你们想用老夫当年的文章老夫觉得,实太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