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缜指了下旁边的小姑娘,无奈笑:“第一次做,夫人不要嫌弃?”
“”
谢容放下手中买给沈缜的酥饼,接过花环。
“不嫌弃。”
很喜欢。
她温柔了眼眸,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从荷包中取出一块蜜饯,递给她。
“谢谢你。”
车队最后进入了八籽镇。
既然是做“夫妻”,两人自然要睡同一间房。做这个决定前沈缜难得犹豫,她唤住了谢容,在对方疑惑的神色里沉默了会儿,还是决定将有些问题说清。
“女君。”沈缜用了本声,“不知你是否听闻过,我曾有一位妻子。”
谢容睫毛一颤。
沈缜看着女人平静的神色,顿了顿,继续:“我喜欢女子,虽待你为挚友,但与你同床而眠也属冒犯,是我事先考虑不周。不若我让人在屋里设一间密室,往后我便居于密室中,可好?”
“或者,”她想了下,又道,“分房也可,让人多注意些后院便——”
谢容打断:“不必。”
沈缜顿:“嗯?”
谢容抿了抿唇,“你欢喜女子,可你也是女子,难道我二人同床,你便要对我做些什么吗?”
“”沈缜尴尬,“自然不会。”
“那,”谢容又问,“是担心你的妻子会在意吗?”
“”
这一次,沈缜沉默了更长时间。
许久,久到谢容忍不住想略过刚才的话,她才低声答:“不是。”
谢容已经到唇边的补救之语咽了下去。
沈缜淡淡笑了笑:“我想,我们大概不会再见;而就算再见,她也会视我为不可交付之人。”
“曾经的欢愉”沈缜垂眸,身影半隐在昏暗中,让人看不清神情。
“多是虚假。虚假之事,不过是水中月镜里花,迷障而已,清醒之人怎会当真呢。”
那是谢容少见的沈缜。
她说不清心中是何感觉,欢喜?同悲?胆怯?害怕?或许都有。
最后那晚,她们还是睡在了一起,中间用被子隔开,相隔恍若银河。
八籽镇不比剑阁山,此地沈缜的下属很少,虽隐了部分在暗地里,但很明显的,她的日常生活颇为不易。
不良于行得靠轮椅代步,意味着沈缜在许多事情上——沐浴、洗漱、换衣等等,都得借助别人的力量。
而最“名正言顺”的别人,除了谢容还能有谁?
但坦白讲,有些事情下属帮忙还可以,朋友帮忙沈缜暂时还抹不开那个面子。
换外面的衣裳逐渐由谢容接过了手,但贴身的里衣,沈缜虽然用的时间长了些,却还是不愿假手于她人。
日常洗漱,谢容也帮了她大忙;至于沐浴沈缜只能让鸦雀侍女们准备好所用的东西放置好,她自己慢悠悠在里面艰难进行,这个过程中侍女往往会一直等在外面,以防有特殊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