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男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顿了顿道,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他们也不能做什么吧?”
“你是当初考功名考傻了么!”
妇人恨铁不成钢,“没听得见说只有咱们村要出青壮加税?”
男人嗫嚅:“但那是抽出来的”
妇人问:“是抽还是挑, 还不是那些老爷一句话的事?”
男人沉默。
屋里没声了, 门外的大丫拽了拽草儿的袖子,把呆愣的人拽了出去。
“大丫,”草儿惶然, “是贵人带来的么?”
大丫默, 过了一会儿才说:“俺也不晓得。”
草儿转头就跑。
!
大丫吃了一惊,下意识伸出手抓她没抓住,只能跟着跑,不过草儿比她瘦得多也跑得慢,于是很快就跟上了, 喘着气问:“你做啥?”
草儿说:“俺要去问!”
这
因为总是吃不饱饭, 大丫脑子里也不是很清明, 短时间她也很难想太多, 所以只是跟着草儿一路到村西——贵人现在住的地方。
流言传开后,这里的村民变得很少, 除了两三闲汉远远站着,其他人都故意避着走。
没人想得罪大将军的千金,也没人想得罪王爷。而千金就算再金贵也是嫁出去的人,在乡下这地方最根深蒂固的观念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一个人觉得若王爷真要做点什么大将军会报复——
王爷再怎么样也是龙子龙孙,且这儿山高皇帝远,是王爷的辖地,真要狠下心来一个村子都可以消失得无影无痕。
刘头村的人觉得,今冬“抽取出来”添上的杂役和赋税,就是因为这暂住村中的贵人。
草儿在院门口被拦了下来。
第一日见到的那个给她们提了背篼的高壮男人没有什么神色,只平静拒绝了草儿进去的请求,几次三番后,草儿红了眼眶,问:“贵人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大丫吓一大跳,赶忙拉过她,“胡说什么!”
相比草儿莫名其妙与日渐失的警惕心,大丫一直提防着这群人。她爹说过,权贵无好人,即便往常这群人再和蔼可亲,他们也干过强行抢裳姊做姨娘的恶事,现今他家郎君若真的病了,还指不定要做出什么!
谁叫说出他家郎君将要死的是高公?
谁叫高公是他们一村人极力引荐的?
往常转不动的脑子在这一刻很是清明,大丫脚都在发颤,生怕面前人因为刚才那句话就把她们杀了。
爹说他年轻时,见到有钱人家的公子在街上纵马,马脚直接踩死了人也没事。
大丫身子不住发抖,就在她要拉着草儿跪下来的前一瞬,高壮男人开口:“回去吧。”
俩个小女孩愣愣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