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记不起来自己原来是长这样。
发愣的时候,门忽然被一把推开,周鲤才回头,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颈侧,带着丝丝寒意。
“此乃禁地,你是何人?”
久违的声音,比少年时多了几分低沉,充满威慑。
周鲤在心里纳闷,他家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禁地。但还是举起双手,“兄台误会了,在下一介草民,途径此地,好奇才这才进来看看,不成想竟冲撞了贵客。”
“摘下面罩。”萧承钤说。
“在下貌丑,不便示人。”
萧承钤显然没信他的鬼话,伸手就要来扯。周鲤也料到,一把抓住萧承钤的手臂,险险躲过。
萧承钤显然有几分愠色,毫不留情地照着周鲤面门挥下一拳。周鲤与他打了几个回合,惊诧于萧承钤这些年的进步,又或许是自己退步了。一瞬分神,就被掐住了脖颈,一股蛮力把他狠狠压到桌上。
周鲤拼命挣扎,萧承钤整个人都压上来,钳制住他的双手。然后竟低头,用牙齿拽掉了周鲤的面巾。
萧承钤呼出的温热气息在脸侧逗留,周鲤一时竟忘了逃跑,任萧承钤把自己的样貌尽收眼底。他灵机一动,挥袖扑灭了烛火。
屋内瞬时陷入一片昏暗。
刚才萧承钤的眼神,实在让他有些恍惚。竟忘了自己早就换了副皮囊。
任他再望,也望不出那个早已尸骨无存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萧承钤问。
“与你何干。”
萧承钤已经很多年未曾被人如此冲撞过,耐着性子又道,“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
萧承钤没说话,周鲤感觉他看向了那张挂画。
周鲤淡淡地说,“和我长得并不像。”
“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周鲤满不在乎地说,“周将军家的短命鬼。”
萧承钤放在他脖颈上的手忽然一紧,“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他!”
周鲤勉强笑了笑,“他不是二十几岁就死了吗?你说我像他才是晦气。”
“你!”
周鲤忽然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冷光一闪,朝萧承钤刺去。萧承钤不得已侧身一躲,便松懈了钳在周鲤脖颈上的手。周鲤趁机撞开木窗,匆匆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