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周鲤讪笑着捡起剑,“我有些心不在焉了。九殿下的确颇有长进,此后必成大器。”
萧承钤的脸色却冷了下来,“珉儿,你先进去。”
萧承珉乖乖回了屋,周鲤不知为何心虚得不行,没敢与萧承钤对视,只低着头不讲话。
萧承钤抱着手坐在椅子上,与他沉默对峙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说吧。”
“嗯?”
“怎么伤的?”
周鲤心说还是瞒不住了,只好老实交代,“挨了一刀。”
“谁?”
周鲤偏过头,“不知道,战场上乱糟糟的。”
“什么时候的事?”
周鲤假装想了想,“大概两个月前吧。”
“多久能好?”
周鲤笑了笑,举起手摇一摇,“纱布早拆了,只是活动还有些不灵便,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那几根手指的骨节明显有些僵硬,萧承钤陪了他一天一夜,居然一直没发现。比起质问周鲤为何不说,翻涌而来的愧疚还是一瞬间就淹没了他。
“我会给你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萧承钤握住他的手,心疼道。
周鲤看他这样,自己心里也难受,但是刀剑本就无眼,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技不如人。“我真的没事,右手没法用,我还有左手,也是一样的。你看,我左手和右手一样灵活。”
“真的?”
“我骗你干嘛呀?”周鲤好声气地哄,“我爹从小就让我练过左手剑,防的就是这么一天。不信你看我写几个字。”
“得了吧,你的字比珉儿的还难看。”
萧承钤终于笑了出来,周鲤心头松了一口气。他借坡下驴,凑上去轻轻蹭着他的额头,落下一个接一个的细吻。
明明受伤的是他,哄人的怎么也是他。
不过他家太子殿下确实矜贵,周鲤甚至舍不得让他哄人。
至于被遗忘在角落的萧承珉,事后得到一把周鲤从漠北带回来的宝剑做奖赏,自然又喜笑颜开了。还在萧承钤面前炫耀不停,把人闹得够烦。
总之先打一架再说
周鲤出了宫门,来不及回家,便先去拜访了恩师徐秋山。徐玦早料到他要来,酒都备好了。
两人已经很久没如少年时那般对饮过,这一坐,竟聊到了半夜。
徐玦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周鲤扶他去休息。这人喝醉了实在闹腾,缠在柱子上不肯动,嚷着要寻他娘亲。
“我想吃我娘做的馄饨了。”徐玦嘟嘟囔囔。
周鲤叹了口气,顺着他的话把人哄到床上,“先睡觉,明天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