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觉得自己这种没有心的统子都要忍不住代码乱跳了,他家宿主真的是狐狸精转世吧!它宿主主动勾引人,这谁顶得住啊!
只是有人却顶住了,楚衍这狗东西莫不是真的封心锁爱了。
他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宿主冲着它来啊!
“不信的摸一摸,看看是不是跳得特别快,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抬头道。
想要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他却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抽了回来。
她脸色有白了几度,连身形都站不住,身体晃了晃,向他跌去,他下意识抚住了她肩膀,她整个身子都是软的,他是放也不好,不放也不好,
就这般僵持住了。
“我心好疼,你当真不管我吗?”她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要是实在疼得厉害,我给你开一贴止痛药。”他只得先扶她进去,她却是越发贴在他身上,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若是没了人的搀扶,只怕下一秒便要瘫软在地。
他一副强自忍耐的模样,将人扶到床上,便要抽身,背过身道:“我开了方子,到时候煎了药叫人送过来。”
见没有人回他,他睫毛颤了一下,而后便出门,掩上房门前,余光无意间瞥向了屋内之人,她已经躺在床上,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脸是面向床内的,只能看见孤零零地一团,他手顿了一下,这才轻轻掩上了房门。
太阳即将落下山去,整个天地呈现出一种晦朔不明,就在不远处站着一人,他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楚衍,你喜欢她?”那人开口道。
她的脸是昏暗的,是一片黑斑,几乎看不清脸色。
他脚步顿住了,只平静地答:“没有。”
“你要是不喜欢,会躲在树上偷偷看人,会在她撞树时救人,你以前不是最厌恶轻生之人;你要是不喜欢,每次人一喊痛,你就屁颠颠过来。我喊痛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过来看我,你这人真实虚伪得紧。”她轻嗤了一声。
他攥了下手,“说够了吗?”
“你就装吧!”她撇了撇嘴。
大约一个时辰后,侍女送来了一碗药,“姑娘,这是你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她只将这药放在鼻子间嗅了嗅,便尽数倒在了一旁的茶壶里。
“姑娘怎么不喝?”
“太苦了,喝不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那侍女劝道。
“谁说的,我从前喝的药便没有苦的,你同你们谷主说,叫他给我开些不苦的药来,不然我不会喝的。”
那侍女眉心不由跳了跳,她还从来没见过这般骄蛮的病人,明明是她上门求医,哪还有这么多要求得,说的像是她们求着她喝药一般。
因为她们谷主只治奇症,来的都是些命不久矣的人,这些人即便地位再尊崇,在生死关面前,也不得放下身段,好生好气求人救命。
即便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是礼敬有加的,她们也向来以自己神医谷身份为荣,也便养了她们心高气傲的性子。
她也不客气,“神医谷没有这般药,你去找能给你开这般药的人吧!”
说罢,便气势汹汹地走了,回去还要同人抱怨。
“那女子好生无礼,不但将药全倒了,还说只喝不苦的药,我呸,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人人都要顺着她的心意。”她骂道。
“你去和云姑姑说算了,叫姑姑和谷主说一声,这种人就是被赶出谷去也不冤枉。”
“是了,我得去和姑姑过了一声。”
说罢她就跑了。
见着云姑,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
“她当真这么做的?”云姑皱了下眉。
“婢子不敢有半句虚言。”她只差发誓了。
“好了,我省的了,你去做事吧!”
云姑倒没有因为这件事就去打扰楚衍,楚衍一向不太喜欢被人打扰,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一向有自己的原则,病人若是太娇纵惹他不喜了,那自有他自己处理就是。
她又两日没有见到他, 他这大夫倒是一点不关心病人死活。
他的药室是靠湖的,临湖那边有一处窗户开着,她就是靠着窗户边, 也不说话,就这么撑着下巴看里面人看书。
他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有些不悦地抬头, 便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她挑眉,“楚大夫, 我还在想你何时能注意到我呢?”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不苦的药你弄出来没有?”她道。
“什么不苦的药?”他疑惑。
她轻咦了一声,“原来没有人同楚大夫说啊!你给我开的那些药都太苦了, 我入不了口,医仙医者仁心,想必这点小事, 定会叫我如愿的吧!”
“是药三分苦, 这世上便没有不苦的药, 你若是想好好治病, 就好好吃药,若是不想治, 现在可以出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