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朕岂能被他们裹挟,若是真的妥协了,他们岂不是要朕做个傀儡皇帝,做他们的应声虫,那段时日,我砍了不知道多少颗脑袋,才总算叫他们消停下来。”
“你倒是好,给朕出了个主意,回头一声不吭地跑了,把这一堆烂摊子全交给朕一个人来应付。
“若是有你在,朕也能轻松不少,也不至于还不到五十岁,便多了这么多白头发。”
“我留下能做什么,陛下难道是想叫我借美色帮你笼络朝中大臣不成。我除了这副皮囊还有些用处。”南笙轻笑道。
女帝哈哈笑道:“你这便是自谦过头,不过你若真愿意用美色替朕笼络朝中大臣,可没人能逃过你的手心,届时朕可就高枕无忧,也不用天天费心同这群人耍心眼。
“不过如此我那好侄儿怕是要来提剑砍我了。”
“对了,我那好侄儿呢!”她笑容渐渐收了起来,问道。
“这几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他如今倒是自在,娇妻在怀,子女双全,也不知羡煞多少人?”她摇头失笑。
“陛下此番过来,怕不只是为了与我叙旧吧!”
“我在你眼里,便是这般功利的人,没有事便不能找你。”女帝好笑道。
南笙笑了笑,没有说话,替她斟了一杯茶,“山野粗茶,陛下莫要嫌弃。”
“这茶味道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不错。”
“其实此番过来,也是有一事,不过主要还是想同你叙旧。”
“陛下直说便是。”
“近日来,朝中好几位朝臣纷纷病倒,朕派了太医过去诊治,可是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如今这些人还都昏迷不醒着,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你可知道为何?”
“朝中之事,我怎会清楚呢!”
“这些昏迷之人,具是五月十五那日去过满芳园的,还是你与楚衍相识之人。”
“陛下想说什么?”她仍不紧不慢地喝了杯茶,一举一动之间,具是淡然。
她当政二十年,这些年来积威愈甚,除了几位肱骨大臣,已显少有人能在她面前镇定自若。
这便是她啊!
“这世上若还有人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叫人昏迷不醒,还探查不出原因,除了我那好侄儿,我也想不出别人了。”
别人就算有能力,无仇无怨也没有必要,而且昏迷几人都是南笙的追求者,也是那日下塔之人,除了楚衍,几乎不会有第二人。
“陛下既然有所怀疑,直接去找楚衍就是,你们姑侄二人想必也有话说的。”她笑道。
女帝却是摇头失笑,“你又不是不知,我们关系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他怕也不想见我,我若是贸然找他,反而坏事。”
两人虽是姑侄, 却没甚感情。当年太祖崩逝后将皇位传给兄弟。此召一出,朝野上下对遗召质疑不少。
毕竟太祖虽未立太子,但长子已年满十三, 年纪虽然还小了些,继位却没有任何问题。
君不见历朝历代, 尚在襁褓的婴儿都坐上了帝位。
太祖不传位亲子, 却将弟弟推向龙椅,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但当时太宗手持传位诏书, 加之朝中势力经营得盘根错节,支持的声音远比反对要大, 因此即便疑点再多,也不妨碍太宗登基。
为了平息争议,太宗便将太祖长子立为太子。
时间仅仅只过了三年, 这位地位尴尬的太子就因为谋反而断了头, 整个太子府邸也在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后来太祖一脉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或死或残。
只有女帝这个幼女因是女子的缘故, 在这场宫廷巨变中幸免于难。只不过, 也活得如履薄冰。
楚衍便是当年废太子一脉的遗孤,他在那场东宫大火中被送出了皇城, 躲过一劫, 那年他也不过是个三岁的稚子。
后来,他在外面颠沛流离, 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六岁那年遇见南笙, 被南笙带回了神医谷。
所以, 如此说起来, 姑侄两人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是二十年前那场夺位之变的竞争者, 只是后来楚衍主动退出皇位之争。
“南姑,还要请你劝一劝楚衍,请他高抬贵手。他这么一动,是把我的左膀右臂都卸去了,左相和镇国将军都是国之基石,更有几位重臣,他们出事昏迷不醒,这朝局都有些不稳了。”
“在有一月,周边邻国也要到上京进贡,国柱不在,就怕周边藩国会生些其他的心思。到时候战事一起,受苦的还是百姓。”女帝苦笑一声。
杀马特这时出来了,有些忸怩道:‘笙笙,虽然你之前完成任务了,但系统检测到如果因楚衍的缘故,造成大夏国国祚混乱的话,你的功德值减半,寿命也会相应缩短一半。’
南笙是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所以她灵魂是烙印了其他世界的痕迹的。穿来之处便要被世界排斥直接出生便夭折的。
是系统护住了她的灵魂。
后来不断赚取功德值也是为了得到天道认可,才能平安活下去,否则她面临的便是无休止的意外和危机,直至夺去她性命那天。
杀马特便是提醒她。
不过南笙暂时没有理它,反而淡定地替女帝续了杯茶。
“是不是楚衍动的手还是两说,陛下也只是猜测不是吗?不过既然是陛下开口,我自当尽力,回去后我会请我父亲去看一看。”她回道
“有神医出手我便放心了。”她应道。
女帝便转移了话题。
“这女子学院当初是你提议的,百宫学府的山长位置我一直替你留着,我记得你当年同我说过,要这山河无恙,百姓无忧。你若有时间便去看一看,我替你践行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