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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也早就走了,是在喝完嫡子的喜酒之后才离开。卫国公府,一大早就鸡飞狗跳。
六公主猛的将茶盏摔在地上,澄亮的茶水洇湿了地毯。她面上愤愤,嘴里低骂一声什么。
旁边的侍女一言都不敢发,只能默默的将杯盏收拾好,用棉巾将地毯里的茶水吸出来。地毯颜色深浅不一,那是因着每天都被浸茶水的关系。
侍女在心里叹气,六公主现在每日都生气,可是有什么用呢?婚事已经成了,她现在嫁给了卫国公府,这是定局。
可六公主不甘心啊!
明明说好,只要她去城外猎场,皇后就答应帮忙求情,让她嫁给孟旭升的!她都想好了,也不让李素环当下堂妻,二人平起平坐就好。
相信孟旭升分得清谁轻谁重!
可明明答应好的事情也会变卦,为了稳固大显的江山,为了安抚武将,她还是被推了出来!
越想,六公主越生气,染了蔻丹的手指鲜红如血,捏着袖边的动作带着暗恨。
什么狗屁的公主!什么大显最尊贵的女人!全都是屁话!
自从嫁到府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六公主没有接受事实,反倒是越来越恨。侍女将残局收拾好,房门打开,是府里给六公主拨的侍女进来,端着一个托盘。
“公主,厨房给您煮了血燕,最是滋补。”侍女将精致的盅放下,走到六公主身侧,拿起梳子给她梳发。
刚开始,六公主对府里所有人都抵触,这么久了她和卫国公世子还没圆房,对于府里的丫鬟也很厌烦。但这个丫鬟懂事嘴甜,没过几天,六公主就默认对方贴身侍候了。
“谷雨,还是你梳发梳的好。”
谷雨,就是府里拨过来丫鬟的名字。谷雨轻笑,边梳头边给六公主按压穴道,让她将那些火气散了不少。
“公主,凡事都要以您的身子为重,不管怎么样,身体好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
谷雨伏在六公主的耳边,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话里话外都是替六公主着想,而不是像旁的侍女那般,总是劝她认命。六公主对谷雨的喜欢又多了不少,点头表示听见了。
谷雨又轻笑着说了几句什么,六公主的气散了,越发的看重谷雨。
“这支簪子,赏你了。”
六公主随手从梳妆台上取下一支缠枝金簪,谷雨接过之后跪下谢恩,低头的时候,唇角的笑容变得讽刺。
但,这些六公主全都没看见。
因着在府里烦躁的不行,所以六公主收拾一番便准备出门散心。如今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所以六公主换了身烟霞色的衣裙,描眉画鬓之后走出房门。
也是巧了,刚出门就瞧见她那个夫婿提剑走过,似乎刚晨练结束。
“公主,”卫国公世子温声叫人。
平心而论,他长的不比孟旭升差,但六公主早就心有所属,自然看不上他。
“嗯,”到底得顾及着面子,六公主随意的应了一声后看都不看他,转身离开。
世子身侧的小厮愤愤不平:“世子爷,她未免欺人太甚!”
成亲之后不让世子爷进房门不说,还总是给世子爷冷脸!什么人啊!公主就了不起?
“莫要放肆,”世子阻止小厮口出狂言。
旁人不明白,他最是了解。皇帝赐婚,一是为了彰显对国公府的重视,二则是为了栓住守在边关的父亲。
太平盛世,曾经打江山的武将,成了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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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六公主出府之后乘坐马车,华盖马车彰显着主人的身份,所以与街道上其他马车相遇时,所有人都停下避开,让公主马车先行一步。
但凡事都有例外。
六公主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外面喊道:“公主,对面是县主的马车。”
县主,楚桃?
无名之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让六公主失了理智。
凭什么楚桃能随心所欲?凭什么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喜欢谁就可以追随谁?
她贵为公主都不可以活的肆意,凭什么楚桃一个小小县主可以?
嫉妒,仇恨,让六公主咽不下这口气。
“告诉对面,给本公主让路!”
“是。”马夫听从吩咐,如实传话。
原本以为楚桃会不让,像以前那样,俩人吵起来。但没想到,楚桃的马车竟然乖乖的让道,六公主诧异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的帘子紧闭,没看见人。
“真是转了性!”
算她识趣,没往她枪口上撞。
楚桃确实在车里,之所以让开,是因着车里还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