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严!”
唐安言在墙壁上画下符箓的最后一笔,手指上的伤口已经被白色墙灰完全遮住,一点血都流不出来。
爆炸声就在耳边响起,唐安言把丘严抱在怀里,死死护着他的脖子和后脑。
丘严心口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打湿,整个人没有知觉地被搂的死紧。
他现在也就是脑子还能思考,身上每一块骨头都被敲碎,疼痛冲上头脑。
丘严知道,自己被疼晕过去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还好,他还记得劝劝唐安言。
“你傻不是?现在跑还来得及。”
脑后的手附在脖颈上,托住了他已经脱臼的脖子。
睫毛被血凝住了,丘严看不见眼前的景象。
被剥皮的孩子从肚子里抽出自己的肠子,两只小手绞动着,像拿麻绳一样拿在手里,缓步走向他们。
就像当初来到他面前的,楼上的叔叔那样。
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逐渐微弱,变得气若游丝,唐安言终于没忍住呜咽出声。
“丘严……丘严你别死。”
他从没有感觉如此无力,就算天黑,就算在山里迷路,就算在森林里遇见狼群,从没有过。
他在祈求神明。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神明的话,求求你,别这么狠心。
“丘严,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是我懦弱,我不敢说,我是懦夫。都是我的错。你别死,求求你了。我每天都说给你听,我以后每天都说给你听。”
“我喜欢你,我真的……你别死……”
“我喜欢你。”
每天都会告诉你
“唐……安言……”
“你退后……松开我……”
丘严很虚弱, 但是声音是无比地坚定。
唐安言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搂的更紧了。
那是他的珍宝,他的全部,他才不要松开。
“那孩子, 嘴里……去拿出来。”
不松开也行, 但是别让咱俩一起死啊。丘严闭上了眼睛。
“小天师, 听话。”
黄纸从他的腰间飞出, 像是两把无刃的刀。插进了孩子的两腮, 没有丝毫犹豫。
失去了肌肉的支撑,孩子口中的东西掉了出来。
是被折断的半根筷子。
满屋的黑雾就像是看见了缝隙的钱串子, 拼命挤进筷子里, 生怕慢上一秒。
好像被最后被留在外面的人会被杀虫剂消灭一样。
被剥皮的孩子像是失去了灵魂,软趴趴倒下了, 身体和地板融为一体,血水顺着瓷砖的缝隙流淌。
“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