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2)

李客师和李楷这对父子对视了一眼,面无表情都在心里苦笑……他李善的立场,早就选好了,你还真以为他会不偏不倚?

“叔父放心就是。”李善笑道:“此等事,小侄并不放在心上,今日还要多谢叔父告知。”

“之前太子欲以怀柔,最近也没出什么事……”

“京兆韦氏,好大名声,实在不行就关了那家酒肆。”李客师挥手道:“若是韦庆嗣还不放手,某自会出面。”

“伯父还是不出面的好。”李善耸耸肩,“若是韦氏索要,给他们便是。”

李客师、李乾佑都觉得李善是在说气话……但这次,李善说的是实话。

真的不在乎,等李二登基了,自己再去讨债呗,还能加上利息呢。

人设

天气渐暖,春耕始行,这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上至帝王宰辅,下至平民百姓,都将春耕视为头等大事。

毕竟,这是一个农业社会,耕作永远是这片土地上最重要的事。

朱家沟的村民忙碌的连半大孩子都要下田帮忙,李善……哎,其实有些技痒,这活儿我也挺内行的呢!

可惜没人肯放他下田,一方面是身份使然,另一方面也是怕李善帮倒忙。

马周看着田地里忙碌的村民,“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李善没吭声,他听得懂这首诗,从早上开始耕作一直到晚上,结果还是个废材,杂草茂盛,豆苗稀疏……你李善要是下地,大约就是这个状态。

不过李善不吭声,主要是因为他不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

恰巧从长安城回家的凌敬踱来,摇头道:“五柳先生实以此诗自道归隐。”

噢噢,这次李善知道了,五柳先生,那是陶渊明。

陶渊明还干过这种事……种田就是个废物啊!

凌敬放眼望去,几头黄牛被牵着费力的将坚硬的泥土犁起,手持锄头的农夫跟在后面,将土块砸碎,田地里满是弯着腰的农夫。

“大事不论,这等事你的确怀仁。”凌敬笑着点评道:“元旦前后大雪,村中牲畜冻毙,若不是你想方设法买来几头合用的黄牛,此次春耕只怕未必来得及。”

李善摇摇头,“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不是大事,还有什么是大事?”

“难道夺嫡之争,才是大事?”

“难道勾心斗角,才是大事?”

马周在一旁忍笑,他觉得李善和凌敬混迹的久了,实在是近墨者黑。

凌敬倒是不生气,反而微微颔首,随口问道:“今日房玄龄问起你……据说当日索要纸张,是一首长诗吗?”

李善的注意力还在田里,他费解的看见,一个农夫牵着牛在田地尽头,将犁具拆下来,牵着牛转身换了个位置,再将犁具装上去……非常麻烦。

难道不能直接调头转弯吗?

“乐府诗。”李善脑子里在回想,当年拖拉机后面的犁具是什么模样,嘴里在说:“再过几日就放榜了,到时候再说吧。”

马周大为惊讶,“你还会写乐府诗?”

李善回过神来,想了想才说:“非旧体,不算汉乐府诗。”

三人在田边看了会儿,天色渐暗,农夫们也逐渐结束一天的劳作,回去的途中都或恭敬向李善行礼,或亲热的和李善打招呼。

如果没有李善通过关系买来的这十头黄牛,仅凭人力,天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而且往常从春耕开始,家家户户都要仔细的计算存粮,以免秋收前青黄不接,而今年宽裕的多了,村民都从东山寺产业中得利,而且每家的孩子都得李家赠口粮。

如何不感恩戴德?

“咩……”一头大黄牛摇头甩尾,突然屁股掉了什么,小石头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将牛粪时小心的收拾起来。

李善在心里琢磨了下,其实去年他就有心思……比起后世的耕作,这个时代的耕作实在太粗放了。

不是说不尽心,而是技术含量的问题……比如村民也使用农家肥,但不懂沤肥,使得肥力不能充分发挥作用,还有今日那架犁具,实在是让李善大跌眼镜,居然不能转向。

不过,如今至少在朱家沟内,无饥荒之忧,李善心想,还是再等一等吧,自己山东折腾的那么大,玉壶春名声大噪,这次科考十有八九……自己需要安静一点。

扬名是必须的,但得有个度啊……比如这次玉壶春,就被人盯上了。

回家的途中,李善一直保持着沉默,在心里猜测,自己那首乐府诗能不能戳中对方的心绪……考完都已经十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旁的凌敬和马周倒是兴致勃勃的聊起诗赋,还连续吟诵了好几首……呃,李善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是,马周就不是以诗赋名留青史的那种人,而凌敬……抱歉,李善在后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人。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向村西头走去,眼见山脚边正值杏花盛开,放眼望去,处处如烟如霞,好一派盛景。

凌敬笑道:“怀仁,如此美景,当赋诗一首。”

突然周围传出一阵呼声,声音中夹带着兴奋,几个老人三步并做两步从屋子里出来,仰头望天。

“下雨了!”

“有雨,有雨!”

其实这个时代,关中并不缺水,但对于农夫来说,春耕时期的一场雨是能起到关键作用的……所以才有那句,春雨贵如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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