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烟花都放完,然后开始返程,网约车要排很长的队,但这样原本应该让人心烦意乱的事在此刻都变得轻易可以忍耐。他们不着急回家,没有任何急着要做的事,此刻和彼此站在一起就足够愉悦了。
大半小时后,车姗姗来迟,他们又一起挤在后座。陈览今仍然靠窗,闻川宇仍然坐在并不舒适的后排中间位置,只不过手牵着,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变了。
途中闻川宇接到一通电话,他大剌剌说:“我不去啦,你们玩儿……哎哟我们学校附近能吃什么好东西啊这也叫薅羊毛?行了行了你薅学生会羊毛吧,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嗯哼,你羡慕啊?羡慕憋着,我挂了,拜。”
如今的陈览今已经不会在意什么方不方便、礼不礼貌,边听边笑,在电话挂断后还问:“师妹叫你回去聚餐吗?”
闻川宇点头:“嗯,那边儿结束了,学生会打算一起聚个餐庆功,问我去不去呢。”
陈览今问:“不去会不太好吗?”
闻川宇一脸无所谓:“没事儿,晚会我都翘了,聚餐更不算什么了,反正明年我也没打算继续留在学生会,不差这顿饭了。”
作为一个大多数时候循规蹈矩的乖乖牌,陈览今对这种随心所欲的行为其实有片刻的紧张。但如果闻川宇这时候真的去聚餐,留他一个人,他似乎也不太愿意。何况他对闻川宇有莫名的信任,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晚会居然都结束了吗?陈览今这才想起来看看手机,时间居然已过了零点,他们一直顾不上,都没发现。
记不清零点的时候是在做什么了,也许是等车,也许是放烟花。后者似乎比前者要浪漫许多,但也无所谓了,都是很足以被铭记的。
陈览今看向闻川宇,小声地说:“新年快乐,以及,谢谢。”
闻川宇侧过头:“谢我什么?”
这个问题太复杂太难以概括,陈览今想了想,最后只说:“好多好多事。”
但闻川宇没打算放过他:“我不管,你具体说,我都要听,都男朋友了,给我点儿权益不过分吧?”
陈览今看着他,从眼神里读出一点狡黠,在他心里是一种褒义。“男朋友”……令陈览今不太适应的名词,其实按读文献的习惯,对这种定义不明的词汇应当先仔细查阅才是,但陈览今在此刻选择忽略、逃避、不求甚解。先跳过到“权益”,或许可以翻译成“责任”。好吧,这个词郑重太多,陈览今选择负责,再不好意思也开口。
“首先就是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吧,我原本都没想过上海还有地方能放烟花。谢谢你为我用的心,不只今天,之前你也为我用心做了很多事,都很谢谢。也谢谢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