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2)

既然姜临不想说,那他也不必咄咄逼人。

风澈虽然看得挺开,还是忍不住腹诽一句:姜临长本事了,知道瞒着他什么事儿了。

随即他装作完全信了的样子,开始转移话题:“哎?这样啊……那它为何叫‘无渡’?”

风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了回去,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姜临的腰上,撕也撕不掉。

他问完后,明显感觉手下的腰肢僵硬了一瞬,但又很快松懈了下来。

风澈怀疑可能是刚才手欠碰到痒痒肉了。

姜临也就紧绷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也任凭风澈动来动去,只是淡淡地说:“因为,风际无寻临雨来,澈水空渡江自开。”

风澈上学堂期间一概对舞文弄墨不感兴趣,更别提让他赏析个诗词意蕴了。

出于不能在昔日的小弟面前丢了面子,他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始翻译刚才姜临说出来的诗:“你这是见无风猜想天气阴也不能下雨,于是要去渡江,偏偏下雨还涨水了,因而有感而发?在其中选了两个字就起名了?”

姜临点点头,笑道:“是啊,明明知道风消失了,偏不信邪要去渡江,遇见大雨倾盆只能狼狈地无功而返,像个傻子一样。”

他转过头,最后一句话飘进风里:“起名‘无渡’,是为了提醒自己吧。”

风澈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姜临和自己说的是一个意思,可他听着就莫名其妙地感伤起来,好像连那句诗都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意境,被诗词从来不及格的他体会了出来。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意境,觉得自己身心被鄙视的他忍不住嘟囔一句:“你可不就傻么。”

【作者有话说】

诗自己瞎写的,多担待,水平有限尽力了

十年失踪

姜家位于这片大陆的北面。

北面多山,巍峨的峰峦连绵起伏,高耸入云。碧云皑皑,飞鸟凌云,姜家就建在这片群山之中。

姜家建筑多是飞檐造型,回廊走势不拘一格,一旁飞湍瀑流自奇峰怪石上倾泻而下,正称了剑修的潇洒恣意。

姜家山门位于山脚下,外围有一座半环形的城池围绕,若想入山门,必先进城。

因山脚下环城多是受姜家庇护的百姓和发布悬赏任务的委托处,所以入城不得御剑。

姜临出示令牌后,领着众人踏入了城里。

风澈偷偷观察城中住民,他们见了领在前面的姜临,都像老鼠见了猫,缩着脖子避开众人的必经之路。

姜临和姜思昱他们像习以为常一样,稳稳地走着,不言不语,目不斜视,对他人的闪避一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的态度。

姜思昱忍不住嘟囔一句:“还是有我叔叔在比较好,不然走这一路离生吞活剥也差不多了。”

风澈无聊了一路,总想找人说说话,不小心听见他说的,忍不住好奇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啊?你们这环城有什么讲究?”

姜思昱这会儿要是没丢了吞贼魄,过城时估计脸上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如今只能剩下兴奋和激动:“环城聚集了各地的悬赏任务,过城之人要是不接任务就想过城是不可能的。除非……”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风澈看见了在前面走着的姜临的背影。

“除非和我叔叔一同入城,他在三十年间将环城以往积压的任务几乎做了个遍,以此换的自由出入环城而不受阻。因此环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说当年叔叔所行之事过于疯狂,但也赢来无数人的尊敬。

毕竟,那是千百年来无人达到的事情。我们这是沾了叔叔的光了。”

风澈心中暗叹:早就听闻姜家环城积压的任务难以完成,完成一个已经算上是为宗门做贡献了。像姜临这样的更是闻所未闻,难怪那些人眼神又是畏惧又是敬仰。

姜临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接任务中,成就的剑骨大成么?

他一手环住季知秋的脖颈,一手搭在姜思昱肩膀上,吊儿郎当地问:“你们姜家有什么规矩啊?给我这个新来的说说。”

姜思昱一听规矩,登时翻了个白眼:“唉,别提别提,不该做的不做,该做的经过允许才能做……总而言之,别惹家主,别惹我爹,别惹我所有的叔叔和姑姑,嗯,差不多是这样。”

风澈表示你他妈和没说一样。

本来他对“姜家环境变得和谐”这件事也没抱什么期望。

姜家家主姜疏怀向来屁事多,他看不顺眼的人就一直想着法的罚,他生的那一堆儿女也颇有他的风范。想来姜临在姜家也不知道被欺负了多少次。

风澈又重新百无聊赖了起来。

他手搭在两人肩上,懒懒地走着,想到等会儿要见到姜疏怀那老匹夫,就感觉拳头硬了。

一旁的季知秋一跺脚,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拉住风澈。

自从风澈见过他之后,他从未露出过如此认真的表情,传音过来时,连语气都诚恳得让人无法生出怀疑的情绪来:“风兄,进了姜家,你要切记不要提一个人的名字。”

风澈一直觉得,他是个聪明且有些贪玩的孩子,此刻认真起来真有些不适应,让风澈也忍不住正色起来。

他唇畔玩世不恭的笑收敛起来,薄薄的唇抿成一线,带着一丝他自己隐隐有些预感的紧张:“谁的名字?”

季知秋掩住口型,像是怕被旁人听见一般,左顾右盼观察了一会儿,这才悄悄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风澈。”

这一声像是平地惊雷,直接在风澈脑中炸开,他不禁反思起来。

风澈记得他好像得罪姜家都算轻的了吧,莫非姜疏怀这老头这么多年还记挂着烨城坑杀修士的事?那烨城当初各路世家都有,凭什么他姜老儿这么记仇?

他皱皱眉头,姜疏怀不是个心忧宗门子弟的人,恨他一定另有原因,远远不止他想到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