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霁只评价了一句,“阵法稀烂,没眼看。”
这时,曹右跑过来,招呼所有人道:“跟我走!别走错地方了!”
五旗的八个已经到齐,跟着曹右去往阵法所指的方位。
刚走到地方,便听到战鼓声再次响起,比之前的更密,也更急。
远处喊杀声震天响,震得魏周耳膜疼。!
昏君第五步九
魏周虽然见过不少惊心动魄的场面,但还是被震撼到了。
他跟着大军往前走,不时地注意着身边的赵淮霁的安危。他看到穿着异色盔甲的敌人现出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知这些人是如何出现的,只是下意识地抽出剑,便与敌人交战在了一起。
不多时前后左右都出现了敌人,魏周虽然武功不弱,但这样的大场面毕竟是第一次见。他还得保护好赵淮霁,便有些手忙脚乱。
田雪舞却仿佛是很习惯了这种场面,动作不慌不忙,但出手极狠,手中长枪一个突刺,就把眼前的敌人挑了个透心凉。她熟练地掏出短刀,将那人左边的耳朵割下来,递给魏周,“给你!”
魏周不是没见过死人,但还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嘛?”
田雪舞道:“拿着呀!我不是说过给你人头的吗?”
魏周:“这也……不是人头呀……”
田雪舞一边挑翻了一个正在进攻的敌人,一边道:“一只左耳就代表一个人头,不然你真的要把人头割下来一个一个地挂腰上吗?好看吗?”
魏周:“……”
那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拿着吧,我没地方放。”
田雪舞这才将那只耳朵塞进自己腰间一个黑袋子里,“那行,我攒着回头一起给你。”
魏周继续与身边的敌人战斗,敌人却是越打越多,连田雪舞都抱怨起来,“怎么这么多人?”
赵淮霁一边战斗,一边道:“是阵法的问题,这样下去就会变成以少打多。不能这样下去了,送我去指挥台。”
魏周道:“是。”
他砍翻面前的两名敌军,一路护着着赵淮霁,往指挥台的方向走。
一路上又遇到了许多敌人,魏周防御力虽高,也禁不住这么多人轮番攻击。身体同一部位短时间内遭受多少攻击,防御力便会被突破。不多时,他的身上已经有了道道血痕。赵淮霁身上有黄金甲,仍被人砍到左臂,虽然伤口不深,却也流了不少血。
“这个凤林鹤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赵淮霁忍不住抱怨。
这几天一直没能跟凤林鹤汇合,完全不知道他分到哪个旗下了。夜城的守军有八万人,如果不知他的具体所在,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指挥台下的士兵立即拦住了赵淮霁和魏周的去路,“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赵淮霁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喝道:“让开!”
士兵看到那竟然是将军令,连忙退开道:“您竟然是……”
“新任平北大将军,季徊!”
赵淮霁一路跑着到了高台之上,目光沉沉地看向坐在指挥位的将军,冷声道:“让开!”
那将军愣了愣,“你谁啊?”
“季徊!”
那将军见他气场极强,连查看令牌的话都不敢开口,便连忙起身,“原来季将军已经到了,这怎么还穿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呢?”
赵淮霁不理他,目光望向前方的旗手,说道:“现在开始,听我指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
正是白无音那日送给魏周的兵阵图,他一眼就看出了,敌方使用的便是图上的兵阵。
这兵阵图他一直在研究,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法子。
魏周便站在赵淮霁身边,抱着自己的长剑守着他。他的战袍和剑上都是血,有些是自己的血,大部分是沾了敌人和战友的血。
赵淮霁指挥旗手改换阵型,看得那位将军冷汗直冒,他不敢打扰赵淮霁,只小声跟魏周道:“是魏大人对吧?有失远迎了,你们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这是直接去了战场吗?大将军怎么还受伤了?”
魏周瞥了他一眼,“熊将军?”
熊将军连连点头,“是下官。”
魏周道:“辛苦了,接下来便交给季将军吧,你歇会儿。”
熊将军还想说什么,魏周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无奈,只能闭了嘴退到一边。
高台上俯视下方,人看起来像是蚂蚁一般小,只是那喊杀声却没有因为高度而减弱。赵淮霁指挥之下,青安国军队的阵型经过了几次变换,和之前已经大不相同。
魏周不懂兵法,也看不出赵淮霁变换阵型的用意,只觉得在阵型变换之后,战斗的劣势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逆转。
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快天黑的时候,前来进攻的北齐军队支撑不下去,只得鸣金撤退。青安国军队并没有放他们离开,反而乘胜追击,又消灭了不少敌人。
士兵们没有休息,赵淮霁也是一天水米未进,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台下的战场,连手臂上的伤都顾不得处理。直到战斗胜利,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有些虚脱。
凤林鹤打完仗才跑回来,他跑到高台上,兴奋地道:“打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