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写药方,闻言瞅了眼,竟有点尴尬,他迟疑半晌,道:“少夫人身体弱,有些方面要注意些。”
就差直白的说,让他节制点了。
不过陆越钦是聪明人,一听就清楚,他倒也不尴尬,嗯了下,接着道:“现在的身体,适合生养吗?”
大户人家的子嗣重要,大夫也明白,只是陆越钦忽然这么问,大夫一时猜不透他的用意了。
他犹豫着没开口,望着陆越钦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但说无妨。”
他是想要孩子的,大夫看出来了。
“少夫人体弱,现在孕育孩子,只怕母体和孩子都会病弱,养个一年半载也不迟。”
大夫说的委婉,其实他想说就算现在生下孩子,也会早夭。
陆越钦紧锁眉梢,眸色阴沉,他往里看了眼,又道:“有避子的药方吗?”
大夫并不惊讶,大户人家常有的事,他只是感慨,上一刻以为世子在意少夫人,这一刻就要避子药方,想来他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外边传言的一见钟情,约莫是假的。
“有。”
大夫低头就写出来,可是刚落笔,男人的嗓音悠悠传来,“要男人喝的。”
“…”
屋内悠地静下来,几人面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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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浓郁的如墨。
徐若云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就闻到了难闻的药味,她吸了下鼻子,忍着疼坐起来。
须臾,陆越钦端药进来,吹了吹,温度适宜,“刚好,可以喝药了。”
手扶着额头,露出一截白的晃眼的脖颈,如今那上边有些许红印,引人注目。
徐若云刚起,眼中的倦意未散,此时见他端药进门,瞬间回神。
“什么药?”她是不安的,因为听姨娘提起过,许多高门大户不想妾室生孩子,就会要她们喝汤药。
她是正妻,但心里也没底,也害怕。
“生病喝的药。”陆越钦五官俊美,此时背着光,愈发深邃立体,是有美感的。
“你以为什么药?”他反问她。
徐若云刚松口气,又因为后面这句话,悠地绷紧神经。
“我知道生病要喝药。”
她表现的很自然,可是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徐若云接过药,一口喝完,没丝毫犹豫,苦的皱眉。缓了好久,嘴里的苦味才慢慢散去。
徐若云躺下休息,看陆越钦忙碌的来回走,最后去沐浴,过了片刻,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靠近。
她往里移动,被他拉回来。
“还疼吗?”顺手摸了摸额头,已经退烧,但脸色依旧不好看。
徐若云闷在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来,传来的声音也闷闷的。
“不怎么疼了。”
比早晨的时候好些,但走路的时候不舒服,要修养好些天。
她想起今早睡过了,没去请安,于是问:“我没去请安,祖母会不会生气?”
“不会,我派居平去过了,你不必再去。”
陆越钦侧身躺着,手指搭在腰上,一下一下的敲着,酥麻的痒意从腰上蔓延开,瞬间升起了熟悉的悸动。
她缩了下脖子,伸手抵在他肩上,“好累,想睡觉。”
陆越钦知道她担心什么,唇角勾起,道:“不动你,今晚只堵住上面的嘴。”
说着就贴上去,肆意搅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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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养几日就好,不想这药喝了大半个月,到了三月初方才见好。
病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门逛一圈,憋了大半个月,可得放松放松。
其实主要的是她想花钱,陆越钦送了一箱金子给她,金灿灿的,刺的眼睛都睁不开。病一好,她就拿着金子出门了。
她带了三个丫鬟,在城内转了一上午,买了许多胭脂水粉,还有好看的料子,打算做夏衣穿。回到南园已是中午,坐下没一会,陆越钦就回来了。
瞅了眼满屋子的东西,问:“出门了?”
坐在镜台前的人恩了声,继续摆弄胭脂,“嗯。”
陆越钦眯眼,视线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荡,“病彻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