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认识。”
周时清和林景深对视一眼,笑而不语,以往投怀送抱的姑娘,陆越钦认识几个?怕是没记住三个。
“下回不就认识了。”
陆越钦没说话,捏在掌心的珍珠想扔了,就在这时,郑显超和孙启良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个身姿妖娆的婢子。
瞧见陆越钦几人在这站着,立马讨好般的打招呼。
陆越钦眼眯着,眸光敏锐,他的视线在几人间打转,又瞅着走来的方向,忽然想到了落荒而逃的人影,眼尾轻挑,用衣袖遮住了手背。
男人就算没有过风月情事,也能窥见一二。
陆越钦冷漠回应,说了两句就转身走了,周时清微笑着,点点下颌,跟着离开。完全不把郑显超和孙启良放眼里。
从徐府回去已经是午后,陆越钦吩咐人抬水来,他解着衣扣,视线下移,看见了袖口的脏污,不知怎的,他好似闻到了淡淡的梨花香,和在徐府闻见的一样,不过闻着舒适。
隔着一道屏风,小厮居平问他:“世子,这珍珠手串?”
要,还是不要?居平拿不定主意,主要是世子身上从来没有过女人的首饰。
陆越钦恍然想起,他把手串带回来了。
“扔了。”
毫不犹豫。
居平应了声,扭头出去,刚开门,里边的人又叫住他。
“等会。”陆越钦停顿半刻,接着说:“放着吧。”
居平低头仔细看,没发现特别之处,他在房内转了一圈,随手放在了书架上。
衣冠楚楚的男人从屏风后出来,身上是沐浴后的气息,清淡的雪松味。他往左边一坐,随即有人送茶来。
不过端茶来的是婢女,不是小厮。
陆越钦居住在陆府的南园,这边离前院有点距离,但是清净雅致,没有特殊情况,无人来打扰。他的园子一向是居平打理,居平跟着他时间久,知晓他的喜好,也会察言观色,所以陆越钦对居平很是信任。
他的园中皆是小厮,从无婢女,侯夫人怕他血气方刚的年纪憋坏了,时常弄几个婢子过来,不过都被他打发走了。
今日这个,估摸着又是他那母亲弄来的。
陆越钦不动声色的睨了眼,手指敲敲桌面,示意倒茶。身旁的婢女紧张娇羞,小脸通红,方才他看了眼,她整颗心颤抖了下,愈发羞赧了。
她缓缓靠近,规规矩矩的倒了一杯茶,茶倒完人却没走,依旧在陆越钦身边站着,陆越钦没说话,端起茶闻了下。下一刻,眉头拧成了川字。
没有茶香,只有浓重的脂粉味。他本想忍忍,给母亲点面子,现在倒好,喝茶的心情都没了。
陆越钦板着脸放下茶,朝门外喊了声:“齐卓。”
他身边有两个亲信,一个是居平,另一个就是齐卓,比起居平温和的面相,齐卓就要粗犷许多。居平适合办宅内的琐事,若是出门在外,则是齐卓好用的多。特别是办案时,齐卓凶狠的面相往那一站,杀气腾腾,犯人不打自招。
此刻齐卓听见陆越钦喊他,立即进门,明亮的光线被他挡住,暗了一片。
“世子有何吩咐?”
陆越钦抬眸,眸光犀利,“没瞧见院里多了个人。”
闻言,齐卓看向那婢子,后者身躯一僵,反应过来世子说的是她,手交叠在身前,立马求饶:“世子息怒,奴婢,奴婢知错了。”
陆越钦厌恶的眯眼,下颌一抬,齐卓就上前,高大的身躯立在婢女身前,一板一眼的开口:“请。”
先前这婢女是夫人带来的,他们知晓世子不喜,可也不敢忤逆夫人,便留下了,眼下世子发话,自然要弄走。
人走了,脂粉香却留下了,陆越钦一呼吸就是浓郁的脂粉味,难闻得很,不如清淡的梨花香,沁人心脾。
陆越钦冷着脸起身,嫌弃的对居平道:“把茶杯换了。”
说完又想什么,补充居:“桌子也换了。”
自家主子有洁癖居平是知道,可没想到连桌子也要换。他应了声,二话没说,扭头就去办,顺便点了沉香,将屋内残留的脂粉味散散。
陆越钦再进来,脸色果然缓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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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昏沉,星光点点。
出云阁廊下的灯来回摇晃,许是今晚风大,晃荡个不停。
徐若云回来就把自个锁在门内,整整一个下午,任凭良姨娘在外头喊她也不理,更不出声。良姨娘心急如焚,奈何她是自个回来的,身边跟着的南星也不见人。
她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看见南星回来。
“南星,姑娘去喜宴遇上什么事了?”
南星也纳闷,姑娘扔下她自个走了,她在府中找了一圈没见人,后来看见大姑娘和二姑娘才知道,她家姑娘早回去了,还把马车支走了,二姑娘气死了,当即把南星骂了一顿,顺带骂了徐若云几句。
“没有啊。”南星开始回想,反正姑娘去找孙公子之前好好的。
“就是主君要姑娘去找孙公子,姑娘不太愿意。”她实话实说。
良姨娘哦了声,心下了然,若云不喜孙公子,奈何主君看中,现在都要上门提亲了,再反抗也无用。她一个妾室,没她说话的份,纵然有心,也无力。